這一磚頭砸下去,所有人都嚇呆了,社會我志哥,人狠話不多。這一板磚,直接把呂民腦袋給開瓢了。呂民真傻假傻暫且不去說,流了一地鮮血那可是真的。
呂民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蠻橫兇狠,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翻著死魚眼望著藍天出神。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蒼天啊,沒得王法啊…”包妹愣了好一會,才扯著120貝分的大嗓門尖叫道。
強大嬸也不撒潑了,連滾帶爬的撲倒兒子身上,使勁地搖晃著他:“我的崽啊,你醒醒啊…”
張隊長瞬間腦袋一片空白,立刻衝劉子墨喊道:“快回去拿急救箱,止住血後,馬上送醫院…這都是些什麼人吶。”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這群人就是吃飽了撐的,平時互相看不順眼,只要一丁點的芝麻綠豆的破事,就能燃燒所有的情緒。
“何得了嘞…你打死人何改辦嘍。”呂大爺拉住兒子,不停的說道。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了,只能祈禱呂民不要掛了。
殊不知,方醫生早就揹著醫藥箱過來了。她在給村裡一個孕婦宣傳分娩知識,正好撞見這驚心動魄的場面。
方醫生讓人把呂民扶起來,再給他檢查傷口,然後迅速的消毒,上藥,止血,包紮。
“崽啊,你怎麼樣啊。你說話啊,別嚇娘啊。”強大嬸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若不是她兒子被人打翻了,她哪能這麼示弱?呂民也不吭聲,也不動,只是坐在地上,靠在劉子墨身上,兩眼空洞無神的望著前方。
“張隊長,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口子開的也不淺。建議送他去醫院拍個片子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腦震盪。”方醫生說道。
“嗚嗚嗚…你們當官的管不管,我男人被打傻了…”包妹站在一旁,眼淚汪汪的哭喊道。
張隊長早就焦頭爛額了,根本管不了那麼多,轉身對人群喊道:“那個,周村長,駝子,我們一起去醫院吧。也好有個見證,老村長,你留在村裡處理一下善後的事情。”
“誒,曉得了,你們放心去吧。”老村長哭喪著臉應道。
老村長在心裡暗附道:丟人啊,真是丟人啊,這當著扶貧隊的面,如此撒潑,耍橫,砸人,這讓人家以後的扶貧工作怎麼繼續?這個村子,該怎麼辦?
強大嬸的大嗓門可是全村出了名的,她一直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大喊大叫,罵天罵地,罵扶貧隊“偏心”,罵呂志一家不得好死。要不是呂志被黑狗拉住,估計還能有人被開瓢。她其他兒子不在村裡,就算在,恐怕戰鬥力也不如常年在外“打打殺殺”,下手兇猛的呂志。
幾個男人七手八腳的把木頭一樣的呂民抬上張隊長的越野車,然後又去勸強大嬸和包妹,讓她們別嚎了,去個人跟著張隊長到醫院去。
包妹抹了把眼淚,自顧自的鑽進了副駕駛座,她才不管那麼多,反正她身上沒有錢,她就賴上張隊長和呂志家賠錢了。
張隊長陰沉著臉對呂志說道:“從你家派個人一起去醫院做個見證。你老實在家,不要出去惹事了。”
“我去吧。”呂大爺說道,他的心裡啊,早就血流成河了。不為別的,只為醫藥費心疼。
張隊長想了想,開口道:“你老人家還是在家裡吧…我讓周村長和呂醫生還有駝子一起去當個見證算了。”說完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呂志,轉身上車,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他讓駝子去,是有原因的。駝子是村裡的大嘴巴,任何空穴來風的事情,經過他的嘴傳出來,那就成真的了。加之他和呂民關係好,讓他去就等於阻止了添油加醋的造謠。
“我…我還沒上車呢…”強大嬸半晌才回過神,一瘸一拐地追著車子大吼道。
她那兩條小短腿,哪能追上四個輪子的汽車?跑了幾步就停下咳嗽了,只剩隨風飛舞的黃泥灰塵在周邊瀰漫。
老村長清了清嗓子,對村民們說道:“都回去吧,沒什麼好看的,回吧回吧…過二天要插秧了,別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這裡看戲…”
“老周,我問你,這事你管不管?你不管的話,我就去鎮上告狀了…沒有王法了是不,打死人要償命的。”強大嬸氣呼呼的走過來,指著老村長吼道。
“強大嬸,你講點道理好不,你打死人家的雞,還要打人,這就叫有王法?”黑狗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說道。
“黑狗,管你麼子事?你在這裡放屁…”強大嬸指著黑狗怒罵道。
老村長瞪了黑狗一眼,示意他別做聲。黑狗憋著一肚子火呢,只好走一邊抽菸去了。
呂大爺也不想和這個老女人嘰嘰喳喳爭論,拉著呂志轉身就走———
“打了人就想走啊?今天你不賠錢,別想走…哎呦誒,我腰斷了…”強大嬸拉住他,順勢就躺在地上不起來了。
“…”扶貧隊的當場傻眼了,這哪裡是受害者,簡直是戲精呀。
“強大嬸,你躺地上也沒用啊。這事得等張隊長他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