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木頭串子,多半是檀香伽香之類的名貴木材,眼前的這一串卻是連香味都沒有的梨花木串。
梨花木做傢俱倒還不錯,但是少有人拿來做木頭珠子,因為太過廉價,即便是小戶人家也不願意帶。
反倒是這穿的富貴的張家老夫人,這還是看在喜歡嘉樂的份上,才肯賞賜她這麼一串東西。
前頭也有不少夫人送上了禮物,但卻連個回禮都沒有。
嘉樂確認了,這姓張的一家人,壓根就是掉進錢眼裡頭了。
嘉樂半點不敢露出嫌棄,反而高高興興的戴在手腕上,甚至取下手腕處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甜甜的笑著道:“承蒙老夫人喜愛,既然老夫人拿了自己喜歡的珠子給我,那我自然也不敢小氣。這個翡翠鐲子,還是我在南疆的時候帶回來的,咱們南詔倒是少見,配著老夫人倒是極好。”
老夫人看著眼睛都直了。
倒不全是老人家喜愛翡翠,而是年輕人家底不夠的哪裡能夠置辦得起翡翠這種金貴的首飾。
嘉樂手腕上的這鐲子,還是玲瓏從玲瓏閣拿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幾百年前的老物件,總之是十分難得。在別處有錢也買不著,差不多水色的都被有錢人家收藏在家裡頭,即便是再敗家也不肯拿出來賣。
其他夫人們也是暗自咬著帕子,覺得這嘉樂實在過分炫耀又敗家。
這種挺好的東西竟然隨意送人!
一個妾就能做出這種大件的貨,如何不叫這些正牌夫人心裡氣得牙癢癢。
嘉樂如此懂事,老夫人自然更喜愛她了,甚至直接叫人賜座身旁。
張老夫人用她那副雖然渾濁,但是十分精明的眼睛打量著嘉樂身上其他的珠寶,耳朵上是粉紅的碧璽,頭上的金釵鑲著寶珠,樣樣都是好東西。
宴席開始的時候,張瑾和張禮鴻姐弟兩個也抽空過來了。
張瑾既要注意南宮軒那邊,又要去檢視被抓住的刺客,忙得很,沒空陪客。
張禮鴻本也想在前頭和男客們喝酒吹牛,享受著成功男人的風光。
但是一看見坐在母親身邊的嘉樂,整個人身子便酥倒了一半。
更何況嘉樂還對他笑著,紅唇俏麗。
因為嘉樂頭上梳著婦人頭,身上的衣服雖然還年輕俏麗,但是已經和未出嫁的少女有了極大的分別。張禮鴻心中失望的很。
不過他還是不打算放棄,和和氣氣的問道:“不知這是哪位夫人?原來好像不曾見過。”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你辰弟不是寫信過來說,這位是他新納的妾。”張老夫人倒是清楚。
張禮鴻驚奇道:“張辰那種小氣鬼,他還肯納妾?”
張辰是什麼樣小氣的人,他是心裡非常有數的。即便是別人送給他的妾,他都捨不得花錢養,怎麼可能會願意自己主動納妾,而且這美人身上還穿的無比的富貴。
說是別人他都信。
就張辰,不可能。
張老夫人笑著說道:“這不是因為這丫頭太美,就連張辰這樣的人也轉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