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初一十五,都是皇后領著後宮眾妃去和太后請安的日子。
不過太后娘娘喜好清靜,每次除了會和皇后說上幾句話,其餘眾妃則並不怎麼搭理,早早的就讓她們散去。
林路婉穿了一身淺粉,臉上妝容不重,只是眼尾處用胭脂微微暈染,總顯出幾分柔弱之色。
皇宮裡的個個都是人精,要不然也混不到這位份上來,都知道林路婉昨日中午和皇帝白日宣.淫之事。這皇宮中向來都是僧多肉少,可不是嘛,唯一的就只有皇帝。如今給林路婉搶得了先機,其他人縱然一個個表示不屑,覺得這有違婦德,但實際上怎麼想的恐怕就只有她們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皇帝她們是不敢多議論什麼的,但是林路婉可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那般家世人家,林將軍在外人面前或許還值得說道兩句,但在她們這些天之驕女面前,那就是一個攀裙帶關係的無能懦夫。而容氏的家世更是低微到可憐。
當著太后和皇后的面,她們不敢多說,但散開離去。
幾個位分高的便拉著手在一塊聊,聲音不大不小。
“有些人呢,母親地位低,不教她們好的,也就自甘墮落。這大白天的,聽得就讓人耳朵都汙了,也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還敢把那事當好事呢,連簪子都大搖大擺的往頭上戴著。”講這話的是個淑儀,姓杜,祖父就是戶部尚書,在朝中也是很有些地位的。
另一個個子高挑的妹子扇著風,跟著說道:“杜姐姐是知書知禮之人,當然覺得這事兒讓人聽不下去,可是有些人又不一定是。只怕人家還巴不得呢,正洋洋得意,咱們再怎麼說,人家又不在意。況且還聽說了呢,她們家爭風吃醋的,連良妾肚子裡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這是當真的嗎?我也聽人說起來過,可怎麼也不敢信啊。”圓圓臉的宜妃插進來問道。
“怎麼不是真的?好像是因為她母親,都這個年歲了,肚子裡還沒蹦出個兒子,最看不得別人懷孕。姐姐良善可能不懂,有些人啊,心就是這麼髒的,自己做不到的事兒,別人也不許做。”高個子的柳昭容言語刻薄。
林路婉跟著她們聽了好一會,縱然明白她們說的就是自己,就差沒有點名道姓了。但她已經不是那個為了一兩句話就會氣得要死的小姑娘了,反而興致淡淡,覺得她們比林九溪的戰鬥力要差的多了。
“姐姐是在說自己嗎?自己做不到的事,別人也不許做。姐姐果然不同凡響,很有些自知之明呢。”林路婉笑眯眯的說道,語氣真誠的好像真是在夸人一般。
柳昭容冷笑:“我有自知之明,恐怕有些人卻沒有呢!”
“哎呀,姐姐是在說我嗎?”林路婉故作驚訝,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
“除了你,哪裡還會有這麼無恥之人?大白天的就往陛下懷裡鑽,當誰不知道你那噁心呢?真是說起來都汙了各位姐姐的耳朵。”柳昭容身段好,但是容貌不如林路婉,但兩人同位於正二品,是一直都相互看不慣的。
林路婉站在原地,本來還有一張毫不在意輕鬆的臉,忽然就紅了眼眶,肩膀抖動著,滴答滴答落淚。
嬌滴滴的語氣揉捏造作:“我向來把柳姐姐當做我親姐姐一般尊敬愛護,但沒想到柳姐姐心裡我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誰想當你親姐姐?就你親姐姐那種反賊夫人!你以為人人都是你不成?你們姐妹二人還是一樣的噁心……”柳昭容還想再說,卻注意到周圍的氣氛都冷了不少,她回頭一看,就看見了皇帝正站在她不遠處。
柳昭容嚇了一跳,可仔細回憶自己所說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會引起皇帝不快的,於是便將心放回了胸膛,給皇帝行禮。
“免禮了。”皇帝的口氣有些冷,但也沒有對他們多說什麼,只是伸手拉走了林路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