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們,過來吃飯啦!”遠處傳來了山主的喊聲。
“九師弟,我們快去,正好看看師母,她要是看見你們肯定可高興了,師母最喜歡熱鬧了。”百靈在安自在的耳邊催促著。
“知道啦,七師姐。”
“對了,八師弟怎麼不說話?”
“他是啞巴。”
“哦。”
“我不是啞巴。”倉崗爭辯道,“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麼,七師姐。”
“哈哈”安自在開心的笑著,他很少看見倉崗這麼手足無措的樣子。
來到中庭,餐桌上已擺滿了食物,一位中年婦女正繫著圍裙在擺弄餐具。
雖是穿著粗布衣裳,但舉手抬足之間的氣質卻無處不彰顯著她的溫柔與華貴。
“小九啊,你別看我們師母在這擺弄餐桌,像是個家庭主婦,她本身可也是一個入微一階的高手,就算跟我們師傅打起來,我估計我們師傅都不一定打的過。”五師兄湊到安自在的耳邊,悄悄地說道。
幾位師兄弟一一向師傅以及師孃見過禮,便都落座了。
“吶,小倉和小安,這是你們的師孃,白悅。”
“來,小倉和小安,你們坐到我旁邊來。”白悅招了招手。
於是,安自在和倉崗一左一右坐到了白悅的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喜歡毛茸茸的東西。白悅顯然對於丈夫新收的這兩個徒弟頗為滿意。
一會向左摸摸倉崗的笨熊腦袋,一會向右摸摸安自在的狗頭,眼睛眯著笑,似乎樂此不疲。
安自在還好,向來厚臉皮,每次那隻手一摸下來,他就眯起眼睛享受。
倒是可憐了倉崗這隻大黑熊,想是並沒有被人這麼溫柔地對待過。每次白悅的收拂過他的頭頂,他就不自覺地一陣戰慄。擺在面前餐盤裡的魚愣是一口沒吃。
好在後來鞏平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夫人,你就別再摸小倉了,你看!一遍又一遍,你都摸了七八百遍了,這孩子可是一口飯沒吃啊。”
白悅看了看倉崗,一幅全身緊繃的模樣,忍不住掩嘴笑。
於是轉而又想去摸另一邊的安自在。
“那個也別摸了!”鞏平說道,“他掉毛你沒發現嗎!”
安自在一口菜差點噎在喉嚨裡,差點沒緩過來。
晚餐過後,眾人便自回廂房休息。
安自在在經歷了今天一天的初遇之後,心情還略微有些激盪,他沒有回廂房,此時,月色正好。
在紅的、白的月光照射下,他的身體上披上了一層奇異的光。
他慢慢踱步向著斷崖走去,一邊回想著今天的事情。
操著一口東北口音的大師兄、看上去就十分冷靜的二師兄、只會說實話的三師兄、以及溫文爾雅的四師兄、性格截然相反的五師兄和六師兄,還有那個總喜歡講話講個不停的七師姐。、
當然,還有暴力型的師傅鞏平和慈祥的師孃白悅。
來到這片大陸已經數年,他是第一次感覺到平日裡整個提起來的心終於在這一刻可以稍稍放鬆一下,雖然不知道男人的直覺準不準,但他就是相信這些人一定是今後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月離總是跟安自在寸步不離,此刻正飄在與安自在齊平的地方。
如果有人能夠看見他們,一定會驚訝於此時的和諧。
皎潔的月光、出塵的女子以及一隻大的過分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