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管家拿來五件礦服,正要將它轉交給素漣時,穆芊凝忽然道:“多謝,兩件就行!”
她已經想好了,一件她穿,一件蘇鳶穿。
素漣接下兩件礦服,便站回穆芊凝身側,隨後便看到林員外從裡屋出來。
林員外換了身衣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
“林員外,礦服本妃已經取到,便不在此叨擾了,就先走了。”穆芊凝一面說著,一面便要走,卻被林員外急急攔下。
“燕王妃,請等一等!”
“不知林員外還有何事?”穆芊凝轉身,問道。
林員外見她停下,便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燕王妃要來的這幾件礦服是給誰穿的,但無論是誰穿,此去都要注意安全。不是因為礦場還會爆炸,實在是因為……”
他頓了一下,斂下眼,半晌,方才道:“那麓山礦場現在交由刑部處理,到處都是殷侍郎的眼線,此去,燕王妃一定要囑託穿礦服那人千萬小心。”
“知道了!多謝林員外!”穆芊凝自是知道的,在同林員外告別後,這才帶著素漣出府坐上馬車。
果然坐上刑部侍郎一位還是有用的,能握著手中實權壓人,倒是他殷琅是一貫作風。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為何要奪下那一半礦場,他似乎也不缺錢……
上一世,她對這些事情向來不關心,卻也知道殷琅在礦場被炸後收了一半的礦地。不過她卻只是問了礦場為何會爆炸,並沒有問他為何要買下那一半礦地。
當年她只是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小姑娘,身在愛情的漩渦裡不能自拔,哪裡會去管這些東西。那時的她,只要他在身邊就好。
方才豆大的雨點,現已變作了絲絲細雨,隨風飄進馬車內。
她忽而瞳孔一縮,似是看到了什麼。
遠處,娉嫋樓前,幾個白衣男子拽著另一個白衣男子,似是不讓他進樓。
若非看到那件白衫上墜著梅花,她還真認不出來那是梅寒笙。
她讓素漣將馬車停下,便自己撐傘走了過去。
那幾個白衣男子都認得她,便有一個男子朝她而來,說道:“白姑娘,您看我們閣主,這……”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自家閣主前些天老往酒館跑,他們也勸過他不要去,可都無濟於事。然而今日喝醉了酒,偏要跑到這青樓來,說是要嚐嚐這風月場所的滋味。
他們閣主是何等清淨之人,要來這青樓,他們只覺愈發的不對勁,可閣主硬是什麼都不說。
“好了,你不用說了,先把他帶走再說!”穆芊凝回道。
“可是這……”男子又回頭看去,只見四個人拉著梅寒笙都拽不動他,嘴裡還一直嚷嚷著要美人。
“素漣,動手!”穆芊凝吩咐道。
只見素漣走到梅寒笙身邊,從身側的小腰包裡拿出一根銀針,手起針落,梅寒笙便沒聲了。
“這……”
“放心,只是暈過去了。”穆芊凝看著那幾個男子頗為擔憂的神色,說道。
後來,梅寒笙便被帶到了沁陽樓。他還是住在東面的那間廂房,屋內的擺設一成不變,彷彿在他到來之前,沒有人住過那件屋子似的。
屋內擺設是沒變,可人卻變了。
素漣將梅寒笙弄醒,只是人的確是醒了,可酒卻還沒醒。一張口說的話,還是那句“美人”。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雙眼迷離地看著穆芊凝,忽而眼睛一亮,一句“美人”再次脫口而出。
好在他的那幾個弟子齊齊拉住了他,否則他怕是就要撲到穆芊凝身上。
“實在抱歉白姑娘,我們閣主不是有意冒犯的,他不醉酒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幾個弟子齊齊解釋,臉上滿是歉意。
“無妨。”穆芊凝一面說著,一面便讓素漣替梅寒笙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