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機轟轟兩聲,朝前行駛。
阿湛把車開得很穩,因為還沒有駛出村子的緣故,他沒有開很快。
明媚的陽光肆無忌憚地射在阿湛古銅色的身體之上,梁赳猶自看他的後背,黑背心彰顯年輕男人肌理分明的寬闊後背和窄腰,他真結實啊,背真寬啊,像山一樣,趴在上面一定很踏實。
會比顧硯的後背舒服嗎。
會嗎?
顧硯是因為梁赳希望他的肩寬一些,背結實一點,才會努力健身,成長為她想要的樣子。
阿湛不同,他通身都是後天以損耗他的方式自然生長。
車子駛出村口,經過一片魚塘。
梁赳記得穿過魚塘和兩家豬舍就會進入九曲十八彎的山路,她在風裡說:“阿湛,我來的時候挺怕這裡的路。”
阿湛聽到了,說:“等會兒到山路,我開慢一點,我很熟路,沒事。”
梁赳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中明顯還是有點害怕的感覺。
車子經過一個路坑,突然顛了一下,梁赳一下子沒把握住重心,身體朝前一傾,堪堪地貼到阿湛後背,感覺到他肌肉發緊。
這時,摩托車駛下斜坡,進入彎彎繞繞的山路。
梁赳抓住機會,她沒有拉開距離,順勢雙手穿叉到他的腰腹上,完全伏在他的後背上。
她伏在他又寬厚又溫暖的後背上,舒服極了。
一陣暖流湧向心底,蔓延全身經絡。
梁赳感覺到阿湛後背僵硬,他很不自在,但沒有推拒她,她也沒有放開的意思,她依賴這種近乎安全感的接觸。
梁赳對男人的後背有種近乎偏執的依戀。
大概五六歲的時候,過年隨同父母走親訪友,梁赳在院子裡看到那家人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趴在父親的後背上聽父親給她講故事,那位父親渾身充滿愛意,高大又溫柔,他的背又寬又厚,她想,那個女孩一定很快樂。
後來,梁赳還和那個女孩成為了初中同學,那個女孩依然快樂,她的爸爸媽媽經常會來學校接她放學。
阿湛的背像一座小山巒堵在梁赳身前,替她擋住呼嘯的風浪。
梁赳感覺很好,就是有點陌生。
摩托車穿過一座又一座大山,耳邊都是風的低吟。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梁赳就那樣從身後抱住阿湛,腦袋枕在他的後背,阿湛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女孩的身體輕盈又柔軟。
似乎風再大一點,她就會倒下。
半道上,阿湛皺了皺眉,低沉開口:“你別睡著了。”
梁赳沒有回答,抱緊了些。
阿湛抿嘴了嘴唇,調了檔,開快了很多。
摩托車還沒駛出集市,停在了一條鄉道上,抬頭是一顆芒果樹,四周看去,山很遠,房屋相隔稻田。
梁赳放開阿湛,隔開了些距離,說:“沒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