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俞景瞥了她一眼。
楊雯芳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突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她擺弄的傻子了,連忙道:“妾身只是大膽猜想了一下。”
“那你確實大膽。我說過,你要是再說她的壞話,就趁早離去。”
楚俞景把信收起來。
“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心中有數。”
事情已經辦到了這個地步,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楊雯芳笑著離去。
楚俞景確實有些憂慮,之前蕭尚書一直處於中立,最近卻動作頻頻,似乎也跟著人心的浮動靠去了看上去很有勝算的大皇子派。也就是,皇后那邊。
他不相信,蕭尚書能夠把長線放的這麼長,也不信蕭如宛會害他。
想了想,楚俞景把信再次拿出來,看了看那個行雲流水一筆勾勒出來的山,突然靈光一動。
“詩詞歌賦,山……青山君?”
那不是跟肅王交好的文壇新秀嗎?
上次蕭如宛做了一首詩,被他拿去誇上了天,敢情是早有圖謀?
肅王……
看來肅王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楚俞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終日打雁,險些被雁啄了眼,要不是今天這件事,他居然沒有防備過肅王這個人。
既然自己可以裝傻示弱,肅王為什麼不可以裝懦弱?裝閒雲野鶴?
楚俞景倒是沒有懷疑過蕭如宛,只是擔心她脾氣耿直,上方受騙。但是這件事並沒有明確的證據還是先不要告訴蕭如宛,她至情至性,免得兩人之間又生出不愉快。
正當他把信收好的時候,餘成趕來稟報道:
“主子,皇上派人來召見你。”
這都下午了,皇上這個時候召見他這個傻子是為什麼。
楚俞景疑惑道:“現在?”
“是。”
楚俞景快速進宮去了。
此時的御書房內一片安靜,已經有幾個大臣坐在下面一動也不敢動,身子都坐麻了。
皇上愁眉不展。儘管皇后出手干預,但他有著自己的秘密傳信渠道,還是知道了沿江那邊發生的事。
看著一層層遞上來的奏摺,每件事都足夠讓他傷神,尤其是這沿江堤壩修補工期延誤。
那座堤壩已經拖了好幾年了,今年若是不修好肯定會支撐不住,等到了冬天又勞民傷財,開春雪化之後更是大漲水,下游必然是死傷慘重!皇上怎麼能不生氣?
他將奏摺重重的拍在桌上,大發雷霆。
“過去大半個月了,怎麼還未動工?楚禹林在那邊幹什麼?他是要氣死朕嗎!”
還好他不知道楚禹林在那邊享樂的荒唐,不然真的是要被他氣死過去。
不知這個,這是關係到河道兩岸幾十萬百姓的存亡,而這些官員卻一個推一個地推卸責任,支支吾吾,誰也拿不出一個具體的主意來。
他發了一通脾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