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枯瘦道人手一招,鬼將化作一道黑光,鑽進他腰間的鬼袋中。
門外算命道人急撕去人皮面具,露出清靈道士的臉,上前進屋,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鬼王大人,既然那小子只是一個氣血旺盛一些的凡人,不知咱們何時動手?”
枯瘦道人看了看漸漸西斜的太陽和烏雲密佈的天空,微微皺眉,心中沉吟:“這幾日鬼將仍然沒有完整祭煉。但是那小子充滿陽氣的靈魂,配合上醜女怨魂再加上被完美祭煉的郡主魂魄,很可能再煉出一個更強悍的鬼將。”
見鬼王大人並未作聲,急於復仇的清靈道人眼珠一轉,再次勸道:
“鬼王大人,具我觀察,那小子很可能已經被我嚇破了膽子。咱們如果不迅速動手,萬一他跑了,豈不要再次勞煩大人。”
枯瘦道人思慮片刻,應道:“罷了,反正只是一介普通人。雖然京城限制頗大,但憑藉著紙人泥偶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咱們現在入城,今晚子時便解決了他吧。”
清靈道士面帶喜色,眼中怨毒地看向京城某個方向。
夜色來臨,白澤佈置好屋內,端坐在床上修煉神魂。雖然還沒過幾日,但是八大王破碎元神被源源不斷吸入,白澤的力魄已然圓滿,可以著手感悟下一魄了。
今天天氣本就陰沉,傍晚的時候烏雲密佈,入夜時分,屋外面已經稀稀瀝瀝下起小雨,沙沙聲音不絕於耳。
白澤心中壓了一塊大石,雨聲中無心修煉,開啟半扇窗子,望著窗外春雨,喃喃道:
“雖然不一定是第三天夜裡,但是這天氣估計鬼王不會行動了吧!”
酒蟲窩在腰間木筒裡,甕聲甕氣地“排骨”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回答白澤。
白澤拍了拍竹筒,開口道:“你這幾天就先悶在裡面吧,外面不安全。”
再次確認一切都準備好,白澤盤腿坐在床上,寶劍就放在腿上,望著窗外靜靜思量。
不知何時,窗外隱隱有笛聲響起,曲韻悠揚。
白澤身心放鬆,眼皮略有些沉重,很想就此睡去,但是他的神魂卻隱隱感到不對,抗拒入眠,整個人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
突然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地上傳來,白澤耳朵微微一動,心中想起來方才忘記的事情,突然驚醒。他睜開眼睛,一雙眸子變成黑紅鬼瞳,直直瞪向窗外。
一隻身上隱含靈氣的小紙人,身上被雨水澆得有些沉重,不復往日的輕靈,慢慢順著窗子爬了進來。
白澤悄悄起身,拔出寶劍,同時從床上摸起一根細繩,死死盯著那紙人爬動的軌跡。
紙人從窗子上露了個頭,一抖身上水珠,重新恢復靈動,順著窗子飄飄忽忽落入屋內。
白澤猛地一拉繩子,一罈黑狗血從窗子上面澆落,淋了紙人一身。紙人變成血色,渾身顫抖冒出黑煙,畫上的嘴淒厲慘叫了起來,聲音淒厲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