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大，族裡為什麼派你去巡山啊？”白澤上下打量一番，這小狐狸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略有些好奇地發問道。
“還不是因為我姑姥爺，總是和大王對著幹，不光自己被趕出去，還連累了一大家子。”
灰毛小狐狸耳朵耷下來，愁眉苦臉地扒拉扒拉土豆，“當年姑姥爺有個兄弟，它們一起，感情還特別好。後來，那隻狐狸想要去山外看看，姑姥爺不敢冒險，便獨自留下了。”
“過了許久，聽說那隻狐狸輔佐的書生當上了大官，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十分快活。在咱們狐族教書的姑姥爺很羨慕，便把我的父母還有舅舅們都送了出去。”
灰毛小狐狸露出哀傷的神色，“可在那不久後，西山猛虎精便猖獗起來，咱們連山狐妖一族損傷慘重，提前送走大量親眷的姑老爺，自然被好多狐狸認為是貪生怕死，想要臨陣脫逃。”
“在猛虎精面前，族人們都發現並不能保命，姑姥爺還很倔，死活不給楊大王和楊白大長老低頭，總是說入世才是連山狐族的出路，久而久之，便越混越慘。”
“前些日子因為吃不上飯，姑姥爺餓極了去偷土豆，卻不小心被發現，大王就把它趕了出去，原本巡山的活也就落在我的頭上。”
灰毛小狐狸啃了一口熱氣騰騰的土豆，扭頭瞥著白澤道：“還有，我長的小是因為小時候餓的，論年紀我今年都四十多歲了，肯定要比你大！”
“但論輩分你的確是晚輩。”白澤淡然地扒著土豆皮。
灰毛小狐狸沒有答話，一雙細長的眼睛眯成月牙，細細地品味嘴裡烤土豆香甜的味道。一時間，石室內只剩下咀嚼聲。
沒一會兒，空氣中突然飄來陣陣的肉香，一人一狐嗅覺都十分靈敏，手上動作同時頓了一下。
輕巧的腳步聲傳來，赤紅狐狸的聲音在石室外響起，“王良兄弟，你在嗎？大王讓我給你送來一隻烤雞。”
“在呢。”白澤應聲走出石室。
灰毛小狐狸口水流了一嘴，羨慕地聽著外面的對話。鼻尖嗅著烤雞的香氣，肚子裡的烤土豆好像瞬間就消化光了，它一雙細長的眼睛掃過方才白澤扔在地上的土豆皮，悄然地伸出爪子，抓起一塊塞進嘴裡。
很快，一隻冒著熱氣的烤雞來到眼前，灰毛小狐狸失神地盯著雞肉，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垂涎欲滴的神情完全寫在臉上。
白澤看著有些好笑，視線掃過地面，發現方才剩下的土豆皮也不見了，想起方才小狐狸曾說過一個土豆是一整天巡山的口糧，他開口詢問道：“要不你也吃點兒？”
小狐狸視線沒動窩，嘴上流著口水，言不由衷地說著：“那多不好意思啊”，可一雙爪子不由自主地死死拽住雞大腿。
……
沒一會兒，地上只剩下一堆碎雞骨頭，小狐狸滿嘴是油，撐得直打飽嗝，臥在草堆裡，給白澤講解著明日祭拜祖地的注意事項。
吃人嘴短，灰毛小狐狸講得十分詳細，一些忌諱也都放在臺面上。
白澤細心地一一記下，事情已經到了臨門一腳，如果因為細節而被楊白抓到痛腳，失去這次機會，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肯能是吃飽了的緣故，小狐狸十分話多，話題又轉到有關於楊疤眼的喜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