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沒辦法指揮安撫,公共設施無法正常運轉,出售物資的店鋪都會關門,一場顛覆整個羅北市的動亂必然發生,無法想象的慘劇近在眼前!”
白澤眉頭緊鎖,“在洪隊長一夥的計劃中,整個羅北市都是犧牲品。既然敢有如此行徑,代表他們肯定有辦法遮住官方的耳目,僅僅匿名舉報這件事恐怕毫無作用。”
“可是硬碰硬我又有幾分勝算?雖然那日還算輕鬆地重創瘦小那人,可是他一看就是靈敏的傢伙,樓道狹窄的因素不可忽視。更何況洪隊長一夥還有老鬼、光頭壯漢,以及他自己,直面他們定然有死無生!”
一聲壓抑的飽嗝,再次打斷沉思。白澤回過神來,小丫頭滿嘴是油,歪倒在椅子上摸著肚子,滿臉幸福的樣子。
白澤眼露暖色,達則兼及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雖然實力不高,也找不到外力的幫助,但這十幾年來的溫暖親情不容抹殺,生命的意義所在,不就是所擁有的記憶嗎?
一切的擔憂變得通透,白澤拾起桌上的乳牙,面帶微笑,領著心滿意足的小丫頭離開快餐店,打車回到家中。
雖然都沒有開口,但小丫頭顯然已經並不計較前天的矛盾,心情暢快之餘一雙眼睛眯成了月牙,央求白澤十五晚上陪她去逛元宵廟會。
白澤張口就想拒絕,那晚正是林因所說,洪隊長一夥勾魄的時間。如果沒找到祛除勾魄黃豆的方法,他那時應該正在四處尋找勾魄陣法的地點。
可是一低頭看著小丫頭興致勃勃,滿是渴求的眼神,白澤不由得心頭一軟,拒絕的話停在嘴邊,卻怎麼也沒能說出口。
自從得了聊齋畫本之後,他很少與家人團聚,原來經常帶著小丫頭四處閒逛,現在卻更多的是躲躲藏藏。
想到元宵之後,生死禍福由不得知,很可能再也不能陪她玩耍,白澤嘴角微微彎起道:“行,咱們後天晚上去逛廟會。不過可得先說好,我有點急事,到時候咱們早去早回,你可不能埋怨!”
唐小曼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不過看她眼珠子直打轉的樣子,顯然會賴賬,到時候不信還能拖著她回來。
得償所願的小丫頭放下心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半晚上的又哭又急,讓才十歲的小孩兒十分疲倦,眼見她眼皮子直打架,白澤催促她回房睡覺。
等到小丫頭呼吸平穩進入了夢鄉,白澤掖好被角,悄然回到自己的房間。
聽著環衛工人清掃大街的聲音,白澤盤膝運轉摩訶秘法。良久,眼中的神光隱沒,隨著神魂一動,聊齋畫本綻放著金光出現在臥室,放大化為一扇古樸木門。
站起身,白澤精神抖擻地跨入門內,金光閃動,木門縮成一條細線,消弭於空氣之中。
書架上的畫卷光彩依舊,白澤嘗試觸碰幾卷,冥冥中的感覺告訴他,只要開啟應該就能進行下一次故事的旅途。
不過這其中也有區別,雖然不是必然,但光彩明亮的畫卷大都有種危險感,相反很多暗淡畫卷十分平和,進入其中後應該危險不大。
白澤嘆了口氣,離開書架。
先不提裡面的風險,單單是時間問題就很難解決,雖然經過計量估算,聊齋畫卷與現實時間差值達到二十四比一,可是故事沒有必然,他並不知道在裡面的世界會呆多久,萬一時間過長,豈不是萬事都晚了!
進入畫卷故事中無疑是在賭運氣,如果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還不想把希望全部寄託在虛無縹緲的天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