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絮叨了一會兒,見白澤一直沒有搭話,擔心地開口道:
“公子,您沒事了吧,您要還是頭疼的厲害,附近有個鎮子,咱們可以去鎮上找郎中瞧瞧。”
白澤抹了抹嘴邊的油,擺手道:
“不礙事的,咱們已經耽擱了良久,還是早日進京方為正道。”
書童眼神十分欣慰,感嘆自家公子終於記起還有考試這麼回事。他滿是幹勁地背起箱子,引著白澤走上官路。
這個世界季候較為溫暖,才初春,路邊的樹木便抽出了嫩芽。白澤一路觀看風土人情,發現這世界人們行為比較奔放,男女之防並不是特別嚴重。
傍晚時分,主僕二人趕到一處客棧。
這處客棧雖然地處官道附近,卻因為周圍都是比較荒蕪的地界,路上行人客商不多,所以生意並不好。
客棧老闆是一個笑眯眯的中年胖子,領著老婆女兒在此經營,自己兼職掌櫃,女兒兼職跑堂,也省下一筆僱傭的費用。
好不容易有兩個客人上門,老闆十分熱情,引著兩人入門,免費端上兩杯大碗茶。白澤害怕自己言多露餡,推說舌頭疼痛,閉口不言。
書童自然就擔當起交際的重任,他熟門熟路地與胖老闆攀談,訂好了房間和一桌飯菜,道出白澤進京趕考的書生身份,因看到客棧後面有馬圈,詢問老闆是否有租賃的車馬。
老闆苦笑,他這兒雖然是車馬行的一個據點,但是最近一輛馬車昨日被一個道士租走了,還不知道幾日還回來。
不過書生的社會地位還是很高,胖老闆多費了點心思思索一會兒,告訴二人,順著官道繼續往前走三十餘里,有一處豪宅大院,那裡的張財主有千頃良田,是本地十分著名的豪紳。
這財主雖然自己沒文化,卻十分仰慕聖賢,喜歡和有文采的文人雅士往來,對周圍落魄的書生們也多有資助。如果白澤二人有詩詞書畫上的一技之長,想必得到他的幫助並不困難。
眼見白澤二人在桌前吃喝,中年胖老闆端著一碟小菜,湊上來攀談。原來他聽說白澤二人進京,想要拜託他們順路送一封信給自家學習法術的兒子。
胖老闆說女兒到了出嫁的年紀,自己夫妻兩個年紀也大了,家裡客棧沒人幫襯,想讓他兒子放棄那些騙人的玩意,回家老老實實娶妻生子。
書童顯然對法術的事情顯得見怪不怪,在徵得白澤同意後,應下胖老闆的請求。
白澤卻悄然支稜起了耳朵,將話題故意往法術上面引。在他有意的引導下,胖老闆和書童講了不少那些“修道之人”的奇聞軼事,大家聊得興起,胖老闆還多送白澤他們一個房間,也算是送信的報答。
晚上,酒蟲躺在桌子上團成一團,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因為沒有銀子,它又被餓了一天。
白澤和留影鏡在床上竊竊私語,根據留影鏡道法上的經驗,商量著這個世界的法術和修道。
這是一個現法的世界,修行之人很多,但卻並不是一個顯赫和令人感到羨慕的職業。別說和士大夫比,就算是街井小民,只要有一口飯吃,也會對他們吐一口吐沫。
原因有二,其一是修行之法的不健全。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因為充裕的靈氣,沒有耐心也沒有方法煉精化氣,而是走了另外一條路,由師長引導,直接感悟煉化外界的第一縷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