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秦漢傑突然緊繃,神情十分凝重地示意周圍安靜下來。他緊緊盯著略微顫抖的錶盤,本來毫無動靜的電子錶盤,指標突然微微一晃。
聽到示警,中年警長扶著腰間警槍,神色緊張地盯了周圍好一會兒,可是連鳥都沒路過一隻。他漸漸有些放鬆,想要埋怨秦漢傑虛張聲勢。
就在此時,錶盤突然再次輕微一動,秦漢傑悄悄放下一隻手,從背後摸出一把陳舊的左輪槍。
眼見槍都掏出來了,中年警長話憋在嘴裡,準備去巷子外面人多的地方,這裡剛死了一地的屍體,氣氛實在是有點讓人不寒而慄。
突然,錶盤瘋狂地抖動起來,裡面的三根指標不停地旋轉。很快,最長的指標突然靜止,斜斜指向巷口。秦漢傑俯下腰,低聲開口道:
“它來了,就在巷子口。”
中年警長立即哆嗦著退回來,手上警槍顫抖著指向前方,上下牙碰撞發出“得、得、得”的響聲,一雙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盯著巷口。
小巷很長,長到巷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裡面什麼都聽不見。
中年警長緊張地拿出對講機,可是裡面只有刺耳的電流聲,根本聯絡不到巷子外面。
錶盤上,最長的那根指標開始緩緩發亮,可是另外兩根指標仍在轉動。秦漢傑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感受了一下胸口的調令,深呼吸一口氣,左輪槍口指向空無一人的巷口。
春分還沒到,天氣本來就有些寒冷,但是隨著一陣陰風拂過,一股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冰寒氣息,讓在場眾人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棉衣,渾身有些凍得發僵。
風漸漸有些大了,另外幾個警員和文職人員也意識到了情形有些不對,急忙向著持槍的中年警長方向跑來。
可是這時候,巷口一張過年貼的福字被風吹飛到天上,隨著福字的遠去,在地面上投映出一塊雖然不大,卻移動極快的陰影。
這塊陰影飛速略過巷子,投射到一個戴著眼鏡的法醫身上。這法醫身形一頓,眼睛迅速失神,面部開始變得猙獰,它低下頭去,弓著腰似乎有些不習慣行走,但它仍然繼續向著電子錶盤的方向跑來。
儀表上最長的指標已經亮得發光,飛速轉了半圈指向後面的眾人。同時另一個短一些的指標也停了下來,指標的尖部正停在一個“鬼”字上。
秦漢傑立即轉身大喝道:“都給我站住,誰再跑,我就開槍!”
三個警員疑惑地頓下腳步,目光看向中年警長,另一個文職人員面對槍口,乾脆腳步一軟,坐在地上。
只有最後的眼鏡法醫,眼珠子漲得好象要爆裂一般,滿是猩紅的血絲,嘴角露出饞液,四肢著地,像一隻野獸一般地兇猛撲了過來。
秦漢傑瞄得很穩,左輪槍口一轉,“砰”地一聲冒出火焰,那法醫大腿中了一彈,只是一頓,猙獰的面部露出殘暴的神色,更加肆無忌憚地撲了過來。
秦漢傑絲毫不以為意,手腕微微一搖,便從後座力的震盪中恢復過來。他嘴角帶笑,低聲道:“這才是要你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