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時難別亦難,秦漢傑一瘸一拐地揹著包,走出家門。一個淚眼婆娑的粉衣女孩跟在他身後,一直送到小區門口。
跛子眼角的刀疤早就彎成一道溫柔的半圓,看著竟然有些可愛,他抱了抱女孩道:
“丫頭啊!雖然我給你買的這件衣服很漂亮,但是你也不用去哪都穿,從年前一直穿到現在吧!聽爹的話,換一件吧。等我這次任務回來,再給你買兩身,省得你把它當成個寶貝蛋一樣!”
女孩眼淚不停的掉,抬手剛擦了一下,眼珠馬上再次佔據眼圈,“爸,他們不是答應過不讓你出任務了嗎,怎麼事到臨頭還是落在你的頭上。”
見跛子只是苦笑,但眼中的堅定不容拒絕。女孩深知自己勸不住他,但還是抓住跛子的手,淚眼真摯地盯住他的眼睛,做著最後的努力道:
“爸,就算是為了我,情況不對就放棄,哪怕你上軍事法庭我也陪你。但是,千萬別讓我成為孤兒,好嗎?”
秦漢傑看了看錶,說道:“用你們年輕人的話,叫不立福萊格是不是?我就不多說了,放心吧,小任務而已,你老爹我手到擒來!”
女孩被他執拗的口音逗笑,“爸,你這就是在立FLGE。”
“是嗎?”秦漢傑疑惑地撓了撓頭,轉頭看著將晚的天色,拍拍女兒的手,告別道:
“你看你又哭又笑什麼樣子,都多大了,還和離不開父親的三歲小丫頭一樣。來,軍人家的姑娘要有好漢的樣子!咱們痛快點,回來喝酒!”
說罷,秦漢傑擺著手,一瘸一拐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越拉越長。
雖然明知道是開玩笑,也並不好笑,但是女孩還是笑了,不想留下讓人擔心的樣子。
眼見背影鑽進汽車,她雙手緊緊放在胸前,對著滿天神佛默默禱告……
“嘿!起床啦!再不回家,你家人就要報失蹤啦!”
一陣好像指甲刮玻璃一般,尖利蛞噪的聲音將白澤吵醒。小睡這一會兒並沒有解決白澤失血的體虛,他揉了揉有些眩暈的腦袋,隨口問道:“幾點了?”
“六點了!”奶聲在耳邊大聲報時道。
白澤一激靈,急忙向窗外看去,果然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對面大樓的燈光也早就點亮。
他急忙跳下床,卻腳下一軟差點摔倒,留影鏡被耳機線一拽,“啪”地一聲正面摔在地上,奶聲憤怒的叫喊道:
“嘿!小子,你注意點!我也算你半個師傅,不知道尊師重道嗎?”
白澤根本沒空理他,迅速收拾好東西,退房打車一氣呵成,沒一會兒就急急敲響了家門。
看到唐小曼的小腦袋謹慎地從門縫露出半個,白澤舒了一口氣。
進屋後,他一邊換著鞋,一邊沒話找話道:
“小曼,咱媽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