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猶在掙扎,眼神迷離的端著酒杯,腦袋左搖右晃,怎麼看都感覺有三個端著酒杯笑嘻嘻的白澤,在他眼前來回晃悠。
趁著中場休息,白澤舒舒服服地去了趟廁所,還踹了來偷窺的大公雞一腳,引得一陣雞飛狗跳。
回來之後白澤自在多了,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桌上的菜,瞟了一眼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田鼠,打算進入主題,開口試探性地催促道:
“田叔,咱們也吃喝差不多了,要是沒什麼事兒,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田鼠臉上帶著傻笑,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呆呆地看了一會兒綠油油的小白菜,田鼠一拍腦門,終於想起自己的目的。
可是酒精這東西真的會讓大腦遲鈍,田鼠耍不出心眼,更不會包裝語言,直接開口道:
“小澤啊,你看你爺爺也終於死了,你家那十畝地沒人種怪可惜的,要不給我種吧!”
說罷,田鼠打了個酒嗝,一雙賊眼直愣愣地盯著白澤看。
白澤吃了一口鹹的好像鹹菜的燉豆角,終於恍然大悟,果然是無利不起早的田鼠,原來是盯上了爺爺那十畝良田。
白澤臉上帶著嘲弄問道:
“田叔,我家那十畝地還有十年的承包期,你打算出多少錢啊?”
田鼠臉上帶著一貫的摳門,竟然直接掏出錢包,掏出五百塊錢,心疼地顫抖著手對著白澤說道:
“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麼就知道要錢!給你五百,夠多了吧!一會兒咱倆找村長籤合同去。”
饒是早知道田鼠是頭出了名的貔貅,白澤也差點一口水噴在他臉上,這會想起我是小孩子了,剛才灌酒時候良心去哪了?再說五百塊錢!打發要飯花子呢!
白澤臉上帶著不可置信,再次問道:
“你說的五百是一畝地一年的價錢嗎?”
田鼠瞪圓了一雙小眼睛,比白澤還不可置信,指著白澤鼻子大聲吼道:
“你瘋了!那得多少錢啊!五百塊錢,十畝地,十年!”
白澤徹底不掩飾臉上的鄙夷,看都不再看田鼠一眼,也不說話,下地將田鼠家過年用的各種白酒紅酒啤酒,包括貢酒,挨個開啟,任由酒蟲大飽口福。
田鼠說出心事,再也扛不住半瓶燒刀子兩瓶啤酒的威力,歪在一旁,眯著眼睛似睡似醒,嘴角掛著笑容,夢囈一般含糊地自言自語:
“小澤真是好孩子,十畝地送給你田叔就罷了,還帶什麼禮物過來!”
“嚯,還帶的老山參,這得多少錢啊!”
“小澤啊!不是田叔多嘴,你爺爺就是個事多的老王八蛋!你家院子裡那兩顆大槐樹真的礙事,哪天砍了吧……”
白澤看著田鼠陷入美夢,透著幸福的面龐,氣得直想發笑,將水倒光的酒瓶子擺上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田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