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燈紅酒綠的天堂。
俞璋約了人在會所放鬆,特地指定不要那個有高爾夫球場的露天豪包,他現在看見高爾夫球杆只有心煩。
同行的人找了個有星空頂的檯球廳包間,幾個人在比球,球杆的槍頭把主球打出去,撞擊聲清脆悅耳,落袋後,邊上的人就吹著口哨倒起鬨一陣。
他取了存在會所的酒,坐在角落裡和人聊天。喝酒時垂眸看著透光的手工切割杯,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回想起凌江玥羞澀的表情。
她說喜歡上一個男人。
會是誰?
她回來後認識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而且有什麼新發現新鮮事都會告訴他,他應該認識那個人才對。
可想來想去,他實在想不出來。
是她根本沒像表現出來那樣依賴他,沒把自己全部的事告訴他,還是他漏掉了什麼事?
這種感覺很糟糕,彷彿突然發現圈在他領地周圍且並不多在意的獵物早就脫離了掌控,讓他有些心煩意燥。
俞璋仰頭一口喝完半杯酒,給負責廣元俞氏酒店的人打電話,再次問起那天凌江玥入住的情況。
她是一個人入住的,也沒有隨行的人。一起出去玩兒的同伴,怎麼會分開住?如果是沒地方住了,那也應該和她一起住進套房才對,正好省錢。
更不可能沒有隨行的人,送女生安全回家是每個男人都該做的事,他懷疑他們是在酒店外比較遠就分開了,想要那邊的人查一查。
還低聲囑咐對方:“這點小事就不用讓別人知道了,工作彙報或者總裁辦致電都不用提起。”
對方察覺到重要性,又小心翼翼問了兩個問題,俞璋正要多交待幾句,隔壁突然響起震耳的音樂聲,吵得他這邊都聽不清通話。
俞璋拿下手機,皺眉問旁邊的人:“隔壁是誰?”
“莊捷吧,除了他還有誰聽這麼土的歌啊?”說話的人嘲笑完,揉揉耳朵也一臉無語,“比廣場舞還大聲。”
莊捷?倒是有段時間沒見到了。
過了幾分鐘,俞璋拎上剩下半瓶酒,趁著音樂暫停的空隙敲響了隔壁包間的門。
有服務生幫忙拉開門,好久不見的莊捷舉著話筒在裡面大聲問:“誰啊?”
看見人後,立馬撇嘴翻白眼,興味闌珊說:“你來幹什麼?”
昂貴的擴音裝置放大他的聲音,比剛才在隔壁聽著更震耳朵。
俞璋壓下不耐煩,掃了眼包間裡:“我以為你和江玥一起來的…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早就沒來往了,她不太喜歡你。”
莊捷:“……你是不是有病?”
他還舉著話筒,有病兩個字不停在包間裡迴盪。服務生站在角落裡差點笑出聲。
俞璋嘴角透出點冷嘲:“看來你的愛好還是這麼曲高和寡,除了江玥也沒人忍得了。凌江念呢?”
莊捷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
“你們不是關係很好?上次在商場的餐廳裡聽見你們互訴衷腸來著。”
“什麼?你們聽到了?”莊捷瞪大眼睛,“怪不得江玥突然討厭我,搞半天是你在後面搞鬼!”
賤人賤人賤人!搞得他最近凌家的門都不敢進。
俞璋微笑:“我搞什麼鬼了?是我強迫你和凌江念惺惺相惜的?還是我引導你們去那家餐廳的?”
確實,真要說確實怪不了他。但是莊捷就是覺得他肯定在裡面添油加醋過。
“行了你閉嘴吧。你到底過來幹什麼的?就專門過來跟我說這些?你真有病?”
心情不好的時候看見有病的人,更心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