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歡天也走上前,舉起一根長矛,巡走在戰陣中間,朝陽之下,血矛上的綢緞顯得分外的鮮豔,引起了幾百鄔山軍的一股嗜殺的衝動。“你們的屠刀磨利了沒有?那邊!”他指著對面耒陽軍的方向:“有五千頭又肥又蠢的豬!”
聽到歡天的形容,數百人一起狂笑了起來。
鄔山軍的人數雖少,但是經過王衝對他們的艱苦培訓後,已經蛻變了不少了,平日裡,他們就拿耒陽郡其他地方的匪寨來練手。
這種事情他們已經經歷過好幾次了,這時並不慌張,而歡天那徹底藐視敵軍的形容,更是激發了所有人的熱血。
歡天舉起長矛,敲打在一柄長刀上,說著王衝事先教好他的臺詞:“今天,我們不是來打仗的,是來殺豬的!耒陽郡郡守這頭大蠢豬!他以為趕著幾千頭豬來就能嚇人,可他不知道,在我們的屠刀之下,豬無論有多少都只有一種命運!那就是——挨宰!”
數百人又爆發出了一陣狂笑,山下的耒陽郡守軍以及諸部也隱隱聽見了,他們卻不知道鄔山軍在笑什麼。
……
王衝來得好快!在耒陽的軍士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三百長矛手就已經衝入了山下耒陽軍中,王衝單手穩穩持緊長槍,藉著自身的衝擊之力,就在兩軍交鋒的那一刻砰一聲,將迎面的敵兵撞得飛起,那士兵被這股大力撞得肋骨折斷,在空中連連慘呼。
這一衝王衝已經衝入了耒陽軍中,藉著長槍後挫之力,揮轉了槍柄橫砸過去,正中一個耒陽士兵的後腦,噗一聲腦漿沾滿了虎齒,左手在槊尾一按,長槍反撩回來,斜劈到旁邊一耒陽士兵臉上,那騎兵的整張臉登時扭曲得不成人形,半張臉都成了一團血肉!
與此同時,王衝左右數十柄長矛挺出,便如一隻巨大的刺蝟滾入了耒陽軍中!但迎面遇上者無不被攢刺個鮮血淋漓!
擋住山門口的這些耒陽兵,有五百人乃是臨時召集的民夫,便是那兩百中堅也遠不如鄔山軍強銳,這五百民夫就更不用說了!
而真正讓王衝有底氣的,是他身旁的五十人,這是他從楓葉城挑的五十名士卒,是真正的沐陽郡精銳!
這時王衝將長槍一劈、一挑、一帶、一撩,在左右的護衛之下,連殺十餘人,眾民夫民兵見了無不膽寒,就是那兩百中堅也都站立不穩,一名百夫長大駭,哇呀呀的朝王衝殺過來。
哼
自討苦吃罷了!
王衝抬手舉起長槍,順勢一扔,長槍飛速穿出,直插那名百將的腦門,頓時留下一個血色泉眼。
這百夫長是此部耒陽軍的副將,他一被殺,這一部人馬便有半數大見散亂!
三百將士齊聲呼喊:“王衝將軍威武!王衝將軍威武!”
風聲馬聲喊殺聲,夾在在雄壯的呼喝之中,震動著戰場上所有人的耳膜,這一部耒陽軍士已經失去了鬥志,只是憑著求生本能以圖自保,王衝身邊一名老兵瞧出破綻,從三百長矛手中,分出兩個五十人隊插入敵軍空弱處,將敵軍截成了三片。
王衝隨手撿起長槍,又在中間來回縱橫,槍下又添了幾條亡魂!那些民兵誰也不敢吃他一槍,但望見長槍殺到附近便紛紛躲避,局勢眼看是越來越亂,只一頓飯功夫,這七百多人的部隊就已被王沖沖擊得零零落落。
後方峰主將再要增兵眼看是來不及了,大後方的耒陽郡郡守陶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本以為這些鄔山寨的匪寇在耒陽軍面前被壓制得死死的,卻不料世間還有這麼強悍的部隊,讓耒陽軍在其長槍之下顯得不堪一擊!
“這就是鄔山軍?”
“這就是長矛手?”
“這就是沐陽郡的兵?”王沖沖散了頂在山腳下的耒陽郡之後繼續向前,中軍的耒陽郡將領望見他渾身浴血的樣子,哪裡還有膽子抵擋?
稍稍退後百餘步,竟然就讓了一條路出來,王衝陣前長笑,長槍立於邊上,對著退卻的耒陽冷笑,幾百耒陽兵非但不敢近前,反而又退了幾步
鄔山本就是上寬下窄,上山的路就那麼幾條羊腸小道,現在陶鵬卻下令五千人馬集體進攻,這下可亂了套了,幾千人擠在道附近,上下不得,這時王衝率人衝下山,一頓亂殺,反倒是殺出一條生路來,這回地上死屍遍地,常年不戰的耒陽兵們開始心生怯意,最前排的那些士卒甚至開始腿腳發軟……
而王衝在殺退耒陽兵後,也沒有貪功激進,就把槍立在那,帶著將士們站在山腳下。
周圍皆是多於數倍的耒陽軍,卻無人敢上前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