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好的不得了,剛剛下過一場雨,現在溼潤的土地反饋上來的全是泥土的芬芳,梁鍾典很喜歡這種味道。
從與姚恪副將分開有三五天了,他現在正在向寒封城前進,但還需跨過三個郡才能到。
寒封……寒封……梁鍾典聽說過這個城池,當年宏淵與沈國交戰,寒封是作為第一道防禦的邊關重地,直到黃石關建立後,才被取代。
聽說寒封這個地方現在多來往商賈,但明明宏淵與沈國不通商經貿,商賈為什麼要去寒封呢,這梁鍾典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梁鍾典又回想起姚恪對自己說的話:等你到寒封城,當個率長,管一千人,可姚恪並沒有給自己兵馬,莫不是要自己去招募不成……
罷了,罷了,還是先趕路為妙,天色不早了,早些進城比較安全,想到這,梁鍾典不由得催動馬匹加速,向著一座城池奔去。
而正好與他進城相反的是寒封城,城門吱呀呀的開啟,最近想出城的黔首也少了,至少沒有大規模像之前那樣堵在城門口鬧事的人了,午牛、孫默、趙天、葉繼,四人還帶了八名機靈士卒,從城門處騎馬跑出。
午牛向眾人說道:“按照地圖所繪,我等只需向東北側行進便可”
眾人勒馬答道:“一切皆聽五百主安排”
午牛點頭:“切記,小心林中沈人,遇到一個可與其博弈,遇到多個便大聲呼喊,五個時辰後,我們在城西北側的窪地匯合。”
眾人點頭,原來,午牛他們查詢地圖後發現,萬獸林的內林裡有四條通往東北處的道路,每一條還並不是相連的,而東北面的林子又是一大片,所以午牛決定,分頭行動,午牛他們各帶兩名士卒,尋找那位醫家的老前輩。
陳熠不知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所營房了,難道自己回黃石關了?這個想法一出他連忙坐了起來。
但他明明記得自己似乎把信交出去了,摸了摸身上,果然信沒了。
“咦?你居然醒了?”醫者模樣打扮的人走進營房,一臉驚愕的看著陳熠,手上還端著一盆水。
陳熠眼神茫然,問道:“我這是在哪?”
醫者答道:“這裡是寒封城,是城尉大人把你救回來的,還給你敷了金瘡藥,你可真是運氣好又命大。”說罷,醫者端著盆走過來替陳熠擦拭身體上那些傷口。
金瘡藥?陳熠心中暗自震驚,不曾想城尉居然給自己敷了那麼昂貴的藥,隨後陳熠與醫者又聊了一些,這才得知當前局勢。
原來,沈人早就混了進來,原來的城尉都已經被刺殺死了,而救他的這個人成了新的城尉,城裡正在募集新軍。
一時間各種訊息充斥了陳熠的腦海:“停,停”陳熠擺出停下的手勢,打斷了喋喋不休的醫者,“你能帶我去見城尉嗎?”
忽然外面傳來一片片行禮拜見之聲,醫者撇撇嘴:“你要找的人來了”
庭堯城,孫尚府內,他剛剛收到密報,黃石關已經點燃了烽火臺的烽煙向諸城求援,沈國方面,催促他快些辦完任務,不要繼續逗留在庭堯城內。
孫尚坐在桌前,把這封密報讀了又讀,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嘆氣,不是他孫尚辦事拖沓,是宏淵的官吏太能喝了……走到那都有酒會、詩會什麼的,弄的自己頭都大了,到現在,自己還沒能騰出個時間去見中尉董超。
想到這裡,孫尚拿出紙筆,開始開始寫到:伯兄,尚已達宏淵都城,家中可安好?你在萬獸林練的兵可有成效?
我在庭堯這些日子發現,宏淵國經過多次權力轉移與數十年的相對安定統治以後。
其政權自張嘯殺年輕時代培養起的那種銳意進取的氣勢已經被這種和平富饒的生活銷蝕的所剩無幾。
或是歷史原因與地理原因的雙重影響令宏淵的君臣滋生出一種從外人來看會覺得很矛盾的心態。
一方面他們很驕傲,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被稱為自大,從元禾王到最基層的平民普遍認為任何針對宏淵的軍事行動都是不可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