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表面上毫無波瀾,心中卻十分驚訝,宏淵的回禮竟如此豐厚。
孫尚施禮拱手:“尚代沈王,謝過王上了。”
張嘯殺好像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說道:“過些日子,寡人便到了七十歲,到時候寡人要大擺宴席,沈使不妨也留在這,等我過壽完再走,如何?”
孫尚正愁沒有理由繼續留在庭堯呢,於是一口便答應下來。
“孫大海、劉奉、張崚,沈國使節的衣食住行便交由你們負責。”
三人站起身齊聲說道:“臣領命”,之前孫尚住在客棧是因為元禾王還沒正式接見他,現在自然可以搬到哪個城中的府邸去住了。
“好,開宴吧!”張嘯殺下令道。
“是”奉常張梓文站起身,“奏樂,上御膳。”一道道美味佳餚被端到眾人的案几上,孫尚也分得了一張案几。
大殿外的樂師又開始奏樂,一隊隊儀仗踏著鼓點從門外走過。
面對著眼前的美酒與佳餚,孫尚竟有些拿不動筷子。
在沈國待了幾十年,常跟軍中將士們風餐露宿,孫尚對簡樸粗礪的生活已經形成習慣。
用冗長的時間去消磨煩瑣的酒菜,他很是不以為然,覺得那簡直是浪費大好光陰。
對於孫尚來說,每頓飯只要有一鼎肉或一盆湯餅就很滿意了。
行軍打仗,則只要有乾肉幹餅水袋三樣就行,從來不在中軍大帳開小灶。
但孫尚可能想不到,這次宴會後,百官邀請他赴宴的次數會令他頭疼,以至於之後幾天都抽不出時間來實施計劃,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頻繁的官宴和奢靡的應酬,但凡大小宴飲,孫尚都是簡單吃飽,然後靜觀形形色色人等的誑語醉態。
孫尚站起身,拱手朗聲道:“孫尚不善飲酒,然則王上回禮厚重,百官熱情相待。
孫尚願以卑微之身敬宏淵君主一爵。”說著雙手捧起案上青銅大爵,抱爵拱手,“請接受孫尚敬意。”說完一飲而盡,憋得滿臉通紅,連連咳嗽。
但孫尚絲毫沒有慌亂,用白帕拭去嘴角酒水,又是真誠一躬,“孫尚失態了,敬請見諒。”
張嘯殺卻爽朗大笑“哈哈哈哈,沈使破例飲酒,寡人自當奉陪。”說罷舉爵豪飲而盡。
在場的文武百官見狀也紛紛舉起爵,嘴中說著些祝福的詞,便一飲而盡。
孫尚又夾了些菜吃,此時儀仗的表演已經結束,大殿內走進一些舞女開始起舞。
果然宏淵奢靡成風啊……孫尚不由得心中感嘆。
孫尚心中一聲苦笑,便與周圍文武寒暄起來,聊到正午太陽照,這場朝會才散去。
孫尚在大殿上又被人勸飲了三四杯,出來的時候連走路都走不穩了,還是幾個僕役攙著他回去的。
趙赫在眾人散去後,漫步在廣場上,人老了得消消食,忽然聽聞後面有聲音響起:“丞相,留步!”
回頭一看,少府張崚愁眉苦臉的跑向他,趙赫挑眉問道:“張少府?”
“趙丞相”張崚行禮
“少府有何事?”
張崚支支吾吾,最後嘆了口氣:“府內空虛,王上還要舉辦壽宴,入敷不出,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