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這麼認為”王禳災忽然打斷了端木靖的話,並以一種堅定地眼神看著他。
“秦雖暴,但仍有可取之處,我宏淵棄掉的都是糟粕,留下的可都是精華啊。”
端木靖陡然一笑“那公子不妨說說,所謂的精華有哪些。”
王禳災答到“幾百年前,就是小說家筆中戰國的那會,秦在商君的變法下,廢井田、重農桑、獎軍功、統一天下之度量和建立縣制,在下認為這是使秦成為強大之國家的根本。”
端木靖點頭“不可否認,但後來,商君兵敗被殺死在鄭國黽池,之後商鞅的屍體被運回咸陽,秦惠文王下令將商鞅處以車裂之刑,商鞅死後,其家眷也都被誅殺,你覺得這值得嗎”
王禳災否認道“哪次變法不流血,倘若宏淵保留軍功爵制”
“倘若宏淵保留軍功爵制,招納法家的人才,也不會再像秦國那樣一統天下,等待你們的只有六國聯軍的圍攻,和諸子百家的謾罵詆譭。”端木靖說道。
“你們宏淵的王,二十多年沒有理過朝政了吧,真是奇怪的國家,宏淵的天下如此糜爛,竟無人起義造反。”朱距看向王禳災說道。
王禳災嘆了口氣“黃帝內經有云: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歷朝歷代皆是始興終衰,其中道理,其實就是重馭世之術,輕經世之道,宏淵積病已久,非一味猛藥可以痊癒。”
“君子大才!”端木靖眼前一亮,連對王禳災的稱呼也隨之改變。
“君子一語道破宏淵的弊病,在下佩服”端木靖拱手稱讚。
“不敢,不敢”王禳災謙遜的回答。
飯菜吃的差不多了,朱距拉了下端木靖的衣袖,“師兄,時辰差不多快到了,咱們該走了。”
“嗯”端木靖起身“君子,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今日一別,你我不知何日在見,還不知君子名諱”
“王禳災”
端木靖會心一笑,原來如此,“後會有期”兩人抱拳離開。
王禳災也拱手相送“後會有期。”
老闆娘急匆匆地跑過來“剛剛哪兩位客人呢?”
王禳災指向已經邁出客棧的兩人的背影“已經走了。”
老闆娘嘀咕一句“居然不住宿”隨後便喊來小二“把這位客官的賬結一下。”
王禳災驚愕地看向老闆娘“你不是說不用我付了嗎”
老闆娘冷哼一句“我可沒說”隨後便走開了。
唉,人心不古啊,王禳災心想著無奈地結了賬。
客棧外,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朱距向,端木靖問道“師兄,那王禳災究竟是何人”
端木靖停下來腳步,“如若我沒猜錯,那位王禳災應該是這宏淵國太尉王崇煊之子。”
“什麼!”朱距驚呼一聲“咱們剛剛跟太尉的兒子吃了頓飯?,可是這天樂城窮鄉僻壤的,他怎麼會跑到來”
端木靖仔細回想著王禳災的裝束與言行“不知道,向西一般都是服役去計程車兵。”
“太尉的兒子還服役,關鍵是他已經要晚了,也對,這太尉的兒子晚到也沒什麼。”朱距在這一旁自言自語。
端木靖在一旁,沒想到小小的宏淵也臥虎藏龍啊
庭堯五十里外地一條羊腸小道上,一隊押送糧草的人馬慢悠悠的走著,孫狽坐在馬上叼著一根狗尾草,環顧著四周,“呸”吐掉狗尾草,“孃的,這是什麼破地,荒無人煙的,去,拿地圖來,找個酒肆,我奔波一路了,得好好歇歇。”
副官驚愕的問道“孫大人,咱們剛出庭堯幾十裡的路,最近的酒肆要多繞路走十幾裡,咱們本就耽擱這些糧草好些天,我怕到時候到了黃石關,杜將軍怪罪下來..... 不好交代啊”
“淬”孫狽惡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怕什麼,那邊關都是些什麼的地方,苦寒又偏遠,乃公給他送糧草就不錯了,他敢怪罪我?我舅舅可是治慄內史孫大海,他雖是一個關都尉,也不敢在我舅面前造次,哼,就聽我的,全隊調轉馬頭,找個酒肆,乃公可好幾日沒喝酒了。”
........
黃石關外,萬獸林深處,一頭體型巨大,身上有著赤色斑點,黃色條紋的靈獸正在打鼾,周圍充斥血腥味極濃的靈獸屍體,堆積成山。
如果還有老黃石關守軍在世,見到這靈獸一定會驚呼,隨後立刻攜帶家眷逃到京師庭堯。
這打鼾的靈獸正是這萬獸林中的真正主宰,獸王左煜赤虎。
血色大眼睜開,這隻獸王醒了,“吼”一聲吼傳遍了萬獸林,無數靈獸被驚醒,飛鳥受了驚嚇,成群的天上飛。
黃石關上的守城將士們也聽到了,只不過沒有人在意,還互相調侃這頭靈獸比往日任何一頭靈獸聲音要大的多。
正在將軍府內打坐的杜裕峰猛然睜開了雙眼,喊來了白狩,“崢謙(白狩字崢謙),我感覺萬獸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