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斯城南部一座荒蕪廢墟里,一條全身烏黑,蛇瞳發綠的小蛇緩緩睜開眼睛。
「近視度數又加深了嗎?我記得近視度數好幾年沒漲了。唉!最近這幾個月老是加班熬夜,害我近視度數又加深了,老闆也是摳門,工資不漲,加班不斷,早晚辭了這份工作。」
一想起自己那摳門的老闆,楊易就恨得牙根癢癢。
伸手去摸眼鏡,本來自己就是接近五百度的近視眼,五米之外雌雄難辨的那種,現在這眼睛,能否看出對面是不是人還很難說。
「咦!我手呢?」
「咦!我腳呢?」
楊易腦門冒出個大大的問號,自己不就睡了一覺嗎?怎麼醒過來手跟腳就沒了呢?
他剛想開口喊人,又發現自己喊不出任何聲音,耳朵也變得很糟糕,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倒是稍微能聽到自己身體裡面心臟的跳動聲。
「我這是怎麼了?我記得我就睡了一覺啊!怎麼會……」
「不對,我記得……」
楊易努力回想自己睡著之前發生了什麼。
大腦劇痛,一些記憶碎片從楊易腦海深處湧現。
深夜下班,他和一起加班的同事道別。公交車內,劇烈撞擊,鮮紅的血液劃過臉龐,然後……然後就想不起來了。
「我出了車禍!我沒死,那我現在應該在醫院啊!怎麼到了這裡?這裡是哪裡?醫生呢?護士呢?有誰能告訴我,我的手跟腳去哪裡了?實在不行先幫我把眼鏡戴上啊!我這近視眼,沒有眼鏡比瞎子好不了多少啊!」
楊易心中瘋狂咆哮,可惜,他不知道為什麼說不了話,不然一定罵上幾百個回合。
他抬起頭來,感覺身子也跟著頭一起立了起來,模糊的視野變得開闊了很多,依舊看不清東西,感覺上也好了很多。
下半身依舊趴在地上,就是感覺有點不對,他又不是瑜伽大師,自己那硬的跟鋼板一樣的筋骨,怎麼可能做到上半身直立,下半身趴在地上?
轉過頭來,他看著自己下半身,感受著那是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可這種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過。
眼前一片模糊,他是高度近視,只能眯著眼睛,努力看清身下盤繞在一起的條形物是什麼東西。
他越靠越近,正好一縷陽光照射進來,讓他勉強認出那是什麼東西。
「鱗片,是魚鱗?不對,魚鱗沒這麼小,形狀也對不上,難道是蛇鱗?對,就是蛇鱗,雖然認不得這是什麼蛇,但這是蛇鱗無誤,那這細細長長的,就是蛇尾嘍!既然蛇尾是我身體的一部分,那我就是……」
「蛇???」
一系列線索都表明楊易是一條蛇,可他覺得太過慌繆了,自己怎麼會是一條蛇呢?
「不不不,我是人,血脈純正的人類,怎麼可能會變成一條蛇呢?這一定是做夢,對,就是做夢。」
楊易甩甩頭,試圖從噩夢中醒來。
「你妹,怎麼醒不來呢?難道這不是夢?我真的投胎成一條蛇了?就算轉世投胎,投成一條蛇,那……那還真有可能,按照神話故事和小說裡的說法,轉世投胎成一條蛇是可能的。」
前世各種怪誕慌繆的小說層出不窮,別說投胎成蛇了,就是投成非生命體的都有,這裡就不一一介紹了,總之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不對啊,轉世投胎肯定會失去記憶,就算忘了喝孟婆湯,那也得從卵開始發育,我這情況分明是重生啊!我是重生到一條蛇身上了啊!」
楊易慢慢分析出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只見他緩緩抬起頭,以45º角仰望天空,雖然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但他知道,親愛的老天爺就在天上滿面慈祥地看著他。
楊易說不了話,但他懷著親切、尊敬的心情在心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