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那是吳家小姐?如此不知檢點,那堪為我家之婦。”陳琳漲紅著臉生氣的說道。
陳誠急忙上去捂住他爹的嘴,看了一眼四周,在他爹耳邊說道:“就是她不知檢點,才有把柄在我們手上,以後嫁妝還不你我說了算。”
陳琳嘆了一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以為攀上大家小姐,教養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沒成想居然是個水性楊花的性子,想想也是,一個人在莊子上長大,自然不知道羞恥是何物,以後需讓兒子嚴加管教才是。
而此時祠堂的門也開了,陳氏跟前的宋媽媽快步走了進來,看元娘席地而坐,眼睛頓時一酸,福了一禮:“大小姐,我家姑娘病了,讓我來請您去看看,老太爺已經同意了,請你快快隨我去吧。”
“她怎麼了?嚴重麼?”元娘立馬起身,把書合上就出準備出去。
“大小姐不用著急,我家姑娘只是傷心過度,有些鬱郁,我家夫人聽說您和我家小姐頗為投緣,請你過去給大小姐開解一二,”宋媽媽低聲說道。
“那我去拿藥箱。嫂嫂手腕上的癬再治一次也該好了。”元娘出了院門,門口的護院已沒了人影。
回了葳蕤軒,元娘先進了露珠的屋子,露珠還躺在床上,人也瘦了一圈,看元娘進門,眼淚又落了下來:“大小姐,都怪我,連累小姐被罰跪祠堂,我,我……”說著,就起身挨著床沿跪下。
元娘伸手上前扶住,笑著說道:“我今日不是出來了麼,在裡面難得能清清靜靜的看書。我去看看嫂嫂,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元娘又看了一下她的傷,青紫已消了許多,囑咐了翠玉好好照顧,回屋拿了藥箱跟著宋媽媽出了門。
出了角門,一個人影撲了上來,嚇了宋媽媽一跳。
元娘一看,居然是陳和。
“小姐,小姐,您總算出來了,我聽說你和少夫人都遭了難,也不知道找誰打聽,就在這裡等著,老天保佑。”陳和有些激動的說道。
宋媽媽立刻板起臉訓斥道:“什麼叫遭了難,小小年紀,不要胡說。”
陳和嚇得縮著脖子,不敢言語。
元娘走上前笑著問道:“我不是前天讓燕娘給你錢,讓你回家了麼?怎麼你還在這裡?”
陳和左右看了一眼,拉著元娘向前走了幾步,小聲說道:“我走的時候那陳氏父子正在這門前鬧,我知道他們住的那個村,就去打聽了一番,那村裡人都說那陳誠不是好東西,仗著自己識得幾個字,天天遊手好閒,還整日和一個寡婦混在一處,小姐千萬別嫁給他。”陳和說完,摸了摸頭,有些羞澀的笑著。
陳和的莊子離這很遠,元娘看他有些破爛的草鞋,心裡一熱:“你跑這麼遠就為了說這個?不過你小小年紀如此聰明,以後一定會有好前程,不用擔心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倒是你回去讀書吧,若是錢不夠過來找我。”
陳和看馬車已經過來,知道她們要出去,趕緊從身上取下一個包袱,遞了過來:“我會去進學的,這是我做的糖葫蘆,給你和少夫人吃。”
元娘從荷包裡取出一把碎銀,想遞給他,他卻避開了,擺著手說道:“上次小姐已經賞我了不少了,我不能再要了。”說完人就跑了。
元娘笑著搖了搖頭,宋媽媽放下腳凳,兩人上了馬車,開啟陳和送的包袱,露出用荷葉包的幾串糖葫蘆,春末夏初,山楂已是不多見,那孩子居然用桑椹和枇杷做的,真是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