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了山,市集裡便人煙稀少起來,與白天的車水馬龍不同,家家戶戶都點了燈盞,風慢慢吹著,刺骨的冷讓展宜年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這勁衣居然絲毫不抵寒風,枉那掌櫃還吹噓著自己家的衣裳有多好,現在看來,屁都不是。
街上只能聽到一兩聲犬吠,和吱呀的關門聲,展宜年也困了起來,白天的事情把他整的夠嗆,從前倒是沒有這麼多事過,現在想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慢慢的,展宜年閉了眼,在角落裡均勻的呼吸起來。
。。。。。。
“小子。。。”
“小子,醒醒。。。”
展宜年模糊的聽到熟悉的聲音,便微微睜開眼,這一睜眼,便是在自己的識海里,沉睡的巨大金龍此時也睜開了珠目,口吐著氣息。
他看到真龍,便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真龍便是醒了,便欣喜的大喊道
“你醒了嗎,我還以為你就這麼睡下去了。”
“怎麼可能,不過我這次也不會醒很久。”帝阿緩緩擺動自己的身子,展宜年發現,這次的帝阿比上次有些不同,巨大的龍身居然有些虛化了。
“我倒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你,比如這兩儀花為何沒有化為靈液入了我的血脈裡,而是在我的識海里漂浮著?”
帝阿頓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這朵兩儀花生長太過之久,已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便是與我一樣,存為了一絲元神,上次封印它我用了太過龐大的靈力,所以沉睡了一陣子,不過現在靈氣也還未痊癒。”
展宜年聽到這,忽然說道
“你說這兩儀花是不是現在跟你一樣和我是一體了?”
真龍沒有開口,頓了頓自己的龍頭。
“那這麼說,我就和那兩儀花也一般,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力量了?”
“你想的倒挺美,這花是被我龐大的靈力吸引到你識海里的,也就是說,他還沒有認你為主,而且這兩儀花,並不像世人所說的能生死人,肉白骨,千年來凝聚的力量,只能救活一個人罷了。我這次沉睡下去,你再出了危險,便是真死了你和我都得死,這兩儀花,也得消亡。”
展宜年聽到這冷汗直冒,如若這次自己真的死了,便是死透了,可不能將自己的性命隨隨便便的丟掉,若昨晚沒有看到門前的腳印,自己現在也許就是一具屍體了。
虧當初看到兩儀花在體內的時候,自己還欣喜了好一陣子,能有長生不老,不死之軀了,沒想到這完全就是自己的臆想。
“那為何這兩儀花沒有溶血化靈我便進入了武夫一等?”
“應該是我封印花時候的力量沒有完全抵消,散落了一部分在你體內亂竄,然後被你吸收了吧”
展宜年撓了撓頭,感情自己興奮了大陣子的力量,是人家吃剩下的。
過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什麼似的,道
“那你總得教我兩手武學啥的保命吧,那太史都統估計也在追查我,如若被我遇到了,那豈不是往人家刀口上送人頭?雖然我入了這武夫一等,與普通人不一,但是什麼功夫也不會啊?”
帝阿默了一會兒,道
“那太虛九龍圖內,有一門功法,以你現在的底子,保命足以。”
展宜年聽到這話後,心中又蕩起波瀾來,好說歹說,便算是學得了一門武學了,倒是不用自己毫無功法可言的拳頭去行俠仗義了。
“什麼功法?”
“這功法,名為太衍洪荒,其中的道相法門,能行神魂六魄之力來顯門,通俗易懂來說,便是能短時間藉助我的力量上你的身,不過時間不能長。”
“太衍洪荒是集歸元均守,太乙混元為一身的大功法,不過以你現在的資質,我怕是很難悟這功法。”
“你這意思是,我橫豎都是死啊?”
展宜年愣了愣,這功法聽的自己不勝玄乎,雲裡霧裡的,半天愣是沒懂什麼意思,倒是明白了那顯門便是讓帝阿上自己的身,讓他來替自己打鬥。
“倒也不是,太衍洪荒是非常複雜的功法,可以說,這如今沒有任何功法能與之媲美,我歷任的主人也沒有幾個能入了太衍洪荒的門道。”
聽到這,展宜年徹底傻了眼,帝阿上次說歷任主人不是俱滅的高手,便是乘魄的高手,以那種高手的悟性都沒能領悟這狗屁功法,那自己區區一個武夫境的菜鳥,何德何能能領悟如此玄妙的功法?不是沒那個本事,就是沒那個資質。
帝阿看到愣在原地的展宜年,又開口道
“太衍洪荒太過玄妙,你也不要擔心自己領悟不了,說不定就悟了那道呢。我馬上又要陷入沉睡了,你且記好,我將口訣傳於你,還有,千萬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