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走著,到天頂山上去的路十分坎坷,還沒出了石山村的地界,便是沒有青石板路了,要知道,元徵帝可是親口下令將石板路修到中州每一個地界,便是那破落窮山之地,也要鋪上。
可眼前,天頂山也屬石山村地界,即算是不算山內部,可這上山之路卻是陡峭無比。
“好一個貪官。”程鼎騎著馬緩緩說道,便是一眼即看出了為何這地界沒有鋪路。車馬還未走進天頂山,便被泥濘陡路逼得寸步不能。
展宜年看了看車馬道
“祝大小姐,前面的路只能徒步了。”
聽到這話,程鼎便有動作,是要下馬而來。
“小姐是金貴之身,豈能跋山涉水?”
展宜年抱拳鞠躬道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在這石山村活了十五年,這天頂山也不下去了有幾十次,此後之路便全是陡峭之路和樹木冠林,不說車輪經不起磕磕碰碰,這雄駒更是爬不去。”
車內靜了一會兒,程鼎剛想下馬。祝靜程便開口道。
“罷了,叫車伕在此地等候”說完一隻芊芊玉手掀開了車的門簾,祝靜程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祝靜程不愧是如花似月,生的粉白,一下車,便讓展宜年感受到一股不可靠近的官家千金之氣。只敢偷偷瞄了幾眼,便繼續朝前看著。
丟了車馬,一行人行進沒有那麼快了,便是慢慢走著,倒是那祝靜程,展宜年以為這種大家閨秀會走兩步就吵著休息,但這祝靜程,不僅沒有喊累,還走的十分輕鬆,像是和平常散步沒什麼區別似的。
“你叫展宜年?你去過那天頂秘境?”
“回祝大小姐,小的沒去過那兒”展宜年話音剛落程鼎便拔出刀架在他脖子上,銀晃晃的刀片在他臉上泛著光。
“你耍我?”程鼎儼然變了臉色,陰沉沉的看著他。
展宜年一臉驚恐的賠笑道。
“大人,小的沒去過,但是家父去過。”
祝靜程看了展宜年一眼,對著程鼎揮了揮手。道
“希望這次你沒有說謊,要不然,你的腦袋可就得喂野豬了。”
程鼎收起刀,踢了展宜年一腳,將他踹到隊伍最前面。
天頂山有一片巨大的森林,森林裡經常有一些野獸出沒,十分危險,野獸更是在夜晚十分活躍,所以石山村的獵戶便是太陽剛要下山,就回去了,石山村有武者,但最高修為也不過那武夫八等,而隨便一隻野獸便是能抗衡宗師武者,因此,沒人敢在晚上逗留在森林裡。
展宜年邊走邊看向周圍,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想到,萬一這祝靜程真是來找這秘寶的,那自己便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了,他思考著如果祝靜程真要殺他滅口,他該如何脫身。天色明顯漸漸暗了下來,周圍遠處不時的發出一兩聲獸吼,這條路越發讓他感到熟悉起來,他來過這兒,便是那五歲的時候,和村裡人一齊尋找展大山的時候,走過這條路,過了十年也依然清晰。
“前面,便是天頂山深處了,有一湖非常大的湖泊,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們說的天頂秘境。”
祝靜程聽到後怔了一下,然後急忙抓著展宜年道
“你知道那裡有湖?那湖是什麼樣的,邊上是不是有一棵巨大的樹?”祝靜程的話像連珠炮一般襲向展宜年。他愣了一下,然後說
“回祝大小姐,家父在我五歲時在湖邊不遠的樹下被野獸撕成了碎片,小的依稀記得,那湖清晰的如鏡子一般,周圍的確有一棵十分巨大的樹。”
“是了,便確實是聖湖了。”
祝靜程聽到後,對程鼎小聲的說著什麼。
“去湖邊。”一行人又向前走去。
夜色慢慢籠罩了森林,一行人點起火把,在夜色下顯得十分突兀,周圍吼叫的野獸聲慢慢變多了,展宜年知道,這趟路,可能不是很簡單了。
“簌簌”周圍的叢林忽然發出聲音,伴隨著風聲的,還有隱隱約約的低吟。
“什麼人!”程鼎拔出刀,迅雷聽風般揮了出去,那沉深的大馬金刀,在其手中如紙糊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劃出一道長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