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停什麼,少爺我等著去風月樓見我的方姑娘呢!”從轎子裡伸出了一個頭,正是黃仗東,穿著華麗錦衣,一臉富態,一看既是他爹養的太好,天天大魚大肉山珍海味,胖的儼然和豬頭沒區別,虧得那抬轎四人還能撐起黃仗東肥碩的身軀,展宜年在一旁偷笑道。
“少,少爺,他們是...”貼身侍衛單膝下跪抱拳對著黃仗東說,話說一半就被他揮揮手打斷了,探出頭來道。
“唉!隨便打發走便是,實在不行就給幾兩銀子,不就是鏢局嗎,趁本少爺心情好賞你們五兩銀子。”便嘿嘿的奸笑著,隨後縮回轎內。
“大膽!你可知道馬車內是誰!”
“誰啊?難不成是那碧天城世家的人?”
“你是跟誰的?柳寒山?我給你講,他可是我拜把子兄弟!你別拿這個威脅我啊,哈哈哈哈哈。”黃仗東在裡面拍著肚子笑道。
那柳寒山便是碧天城城主柳如月的兒子,雖說柳如月為人誠至,金石可開,但那柳寒山如同黃仗東一樣,不學無術,整天與碧天城其他世家子弟廝混在一起,讓柳如月很是頭疼。
“車內乃是道明王朝太史都統副統祝大人之女,祝靜程!”帶頭威喝之人拔出大馬金刀,指向黃仗東的轎子,散發出陣陣肅殺之意。
“太史都統!什麼狗屁東西?有我這碧天城太令大嗎?趕緊從本少眼前閃開,要不然,誅你九族!”
話音剛落,周圍便一片恥笑之聲,帶頭拔刀之人更是冷笑一聲,周圍護衛拔出刀,走向前去。展宜年嘴角合不攏的笑,他早就看著黃豬不順眼了,這黃豬小時候還帶頭一起欺負他,看來他的好日子,今天也是到頭了。
“少,少爺,太史都統是僅次皇帝的權力府職。”貼身侍衛聽到黃仗東這句話,冷汗冒個不停,他雖是這大宗師修為,但居然看不透帶頭之人修為,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自己下一刻腦袋便落地了,看來今天,那便是難逃一死了。
“皇帝?哪個皇帝?”
“道明的皇帝,元徵帝。”
“......”
轎內一陣沉默,突然,一團肥胖的黑影從轎內飛出,甚至帶出了一陣風,展宜年定睛一看,這黃豬居然用自己武夫七等的修為來磕頭,果然是石山村“第一高手”。
黃仗東跪在車馬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甚至連血都磕了出來,全然不顧自己頭上的傷,顫顫巍巍的大喊道。
“小的有眼無珠,不知大人來這小小山村,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讓孩子沒了爹孃啊!”
展宜年心裡默唸,你有個屁的小。不過,嘿,還真別說,這一磕起頭來更像個球了。
“好一個誅我九族,我程鼎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誅了小姐的九族!沒想到區區城太令也能逞威風,看來碧天城那柳如月的城主不想做了,也罷,今日我就替百姓斬了你這貪官再去找柳如月問罪!”騎馬領頭的人拿起刀便要揮向他的頭。
黃仗東聽到這兒臉都綠了,柳如月是誰,碧天城城主,卻被這帶刀領馬之人如狗一般的使喚,看來自己這次小命難保,便一邊磕頭一邊求饒,眼淚和鼻涕參雜在了一起,五官更是變了形,夾雜在那豬似的臉上,看起來十分噁心,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華服綢緞,更不管往日的無限風光,只能一個勁兒的磕頭,巴不得自己多長兩個腦袋磕的更響。
“罷了,程鼎,我們這次來這不是為了殺人的。”車內傳出幽幽的一聲。
聽聲起來十分空靈,聽聞祝大人的女兒頭腦清淨,思緒縝密,更是難得一見的如花似月,被稱為太史都統的頭腦,許多事都是她幫著祝大人在做,據說祝靜程本人不修武學,卻在文鼎上造詣極高,甚至被稱為‘天曲文星’。
“是了,既然祝大小姐不追究你這賤民,那就留你一條狗命。”程鼎收起了大馬金刀,盯了黃仗東一眼,似乎已是將死之人罷了。
“駕!”說罷便拉起韁繩,腳蹬了座下雄馬一腳,車馬一齊緩緩的離開。
黃仗東喘著大氣,但一聲兒都不敢出,生怕那程鼎回首便是一刀給他砍了。
貼身侍衛趕忙走到他身邊,想要拉他起來。
“別,別動,我腳麻了,把我抬起來。”黃仗東扭曲著臉擠出幾個字,汗流了一身,打溼了衣衫。肥碩的身軀在地下不斷的扭動,如同那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