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悲哀的事情,只不過這也是在人類管轄下,必須要經歷過的事情。
這種創造性的衝動是人家對自由意志信念的表達,人家可以像機器一樣過著日復一日、一成不變的生活,也可以突然做出選擇,停下來打破常規,創造新事物。
人類的創造力與人類的自由意志密切相關,這似乎是不可能自動化的。
建立擁有自由意志的程式與自由意志的含義,本就是一組悖論。最終人類可能會發問,人類所擁有的自由意志是否只是一種假象,只是用來掩蓋人類自身潛在演算法複雜性的遮羞布。
目前,人類建立具有創造力的演算法的動力,在很大程度上不是由於擴大藝術創作的慾望,而是為了增加一些人在銀行的存款。
關於人工智慧有大量的炒作,在如今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的專案打著人工智慧的旗號,但其實它們只不過是統計學或資料科學。
就像在世紀之交時,所有的商業公司都希望成功地在公司名稱的末尾加上“.***”一樣,現如今在公司名稱中加上“AI”,正是這些商業公司趕時髦所利用的標籤而已。
商人們希望讓人們相信人工智慧太偉大了,幾乎無所不能,它可以自己寫文章、作曲、繪畫。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投資人相信,如果他們進行投資,人工智慧將改變他們的業務。但是當拋開炒作,很多人會發現驅動這場革命的仍然是人類的思維和智慧。
我們對創造力的痴迷其實是很有趣的。創造性一詞的意思是具有價值的新奇事物,這實際上是20世紀資本主義對“創造性”一詞的典型詮釋。
都希望引導人在個人層面和組織中實現創造力。但在商業化“創造性”之前,創造性活動的目的在於捕捉人類試圖理解世界存在的意義。
我們可以繼續像機器一樣在世界上行屍走肉般活著,或者我們可以選擇打破規則的限制,去理解我們存在的意義。
它是擴大、延展、進化、成熟的衝動,是一種表達和啟用軀體所有能力的傾向,這種能力的啟用增強了軀體或自我,正因如此,擁有創造力的是人類而不是機器。
今天的人工智慧與人類的創造力相比還有一段距離,但它在促使人類更具創造力方面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不可思議的是,它給了人類在日常生活中經常缺失的點燃創造性的“火鐮”,最終它可能會幫助人類減少機械重複的行為。
歸根結底,自我這個詞是關鍵所在,人類的創造力和意識是密不可分的。如果沒有意識的概念,人類就無法理解什麼是創造力,人類為什麼會有創造力。
雖然不可能有方法去證實,但天啟懷疑這兩者是同時出現的。伴隨著人類精神世界的構建與實現,人類渴望瞭解自己,並將所得分享給那些無法進行自我創造的人。
這種渴望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天啟這種人工智慧所不具備的一部分,
任何人都不可能真正理解其他人:你的疼痛和我的一樣嗎?你在極度快樂的時刻所感受到的狂喜和我的是同樣的感覺嗎?這是科學永遠無法回答的問題,也是技術永遠無法回答的問題。
天啟的迷惑也就是在這裡,讓人實在是難以搞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對於情緒而言,一則故事或一個作品,要比一臺試圖掃描我們情緒狀態的核磁共振掃描器更好。
對於創造性藝術而言,音樂與文學可能是描繪探索我們作為有意識、有情感的人類到底意味著什麼的最好的“畫布”。
無論是畫家、詩人,還是文學家,我們對這些藝術家最大的感激之處是他們將我們的同情心延伸了出去,藝術是最接近生命本質的東西,這是一種放大了的體驗,是一種超越個人命運與他人接觸的方式。
藝術在調解個人與群體的關係中,所扮演的政治性角色也是關鍵的,它往往是關於改變現狀的願望:打破人性,打破當前的遊戲規則,
為我們的人類同胞創造更好的,或者僅僅是不同的東西。
為什麼人們會成為這些藝術作品的欣賞者?也許欣賞藝術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一種創造性的行為,欣賞者參與其中。
通常需要一些創造力才能與許多藝術作品產生欣賞的聯結,這些作品特意為觀眾、讀者、聽眾留下空間來發揮他們自己的想象。朦朧是藝術創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因為這是欣賞者可以發揮創造力的地方。
有人認為,我們的生活就是一種創造性的行為。自我可能是我們創作過的最令人印象深刻也是最複雜的藝術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