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兩人隨便找了個包子攤子一人兩個包子一碗湯,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病例家中了。
這家房子不大,但是好歹也是在鬧市,路途並不遙遠,王卉到時還脹著肚子。
一開啟門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草藥味。
開門的是個瞧著十幾歲的姑娘,眼下黑眼圈極重,一副不屬於這個年級段的憔悴感。
“張爺爺!”
她看到張石進,小聲的驚呼了一聲。
隨即小心翼翼的看向屋內,朝著兩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王卉不著痕跡的抬了抬眉毛,沒有出聲。
那姑娘將兩人帶到院子裡面坐下,才小心翼翼的給她們上了茶。
“兩位大夫,家中病患是我爺爺,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扛著鋤頭下地呢,這幾天就開始不記事了,迷迷糊糊的跟個小孩子一樣似的,瞧著詭異的很。”
她朝著屋裡緊張的張望了一眼,這才繼續對著二人說話。
“我爹孃都說爺爺身上不乾淨,恐是被什麼阿飄給上了身了。”
王卉和張石進相互對視了一眼,也大概想到了為何這屋子裡一股子濃重又雜亂的草藥味。
而其中更加濃重的是艾草的味道。
還是燒著了的艾草味。
那孩子頓了頓,看向二人。
“前些日子我爹請回來一個薩滿,說的神神叨叨的,說我爺爺被未成年就夭折的小孩子給上身了。”
“要拿她特製的驅邪藥燻上整整十天十夜驅除邪祟,但是我覺得,我爺爺不像是被不乾淨的東西上身了。”
屋內響起老年人有些痛苦的哼聲。
她有些著急。
“聽說你們可厲害了,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爺爺,我覺得他不太好,但那薩滿說這是邪祟掙扎,越激烈越好。”
她從兜裡掏出幾個銅板和瞧著不太好看的一個銀簪子看向張石進。
“診費我肯定會付的,只是別讓我爹孃知道了。”
王卉只看了她眼下的烏青一眼,便繞過她走到屋門外,開啟了那間有細微煙氣冒出的門。
一開啟門,王卉腦海裡飄過一串好傢伙。
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就這麼被綁的緊緊的在木頭椅子上,嘴裡還塞著布,腳下四個燒著的火盆子正在點著什麼東西。
面前一個穿著奇怪的女人正嘴裡阿巴阿巴念著咒語。
要不是提前知道什麼內情,王卉可能會以為自己誤入了邪教祭祀現場。
張石進看向王卉,似乎是在問她要如何做。
“還能咋辦,去鬆綁。”
王卉首當其衝,走上前將老人口中的布條子抽出。
然後開始解開他手上的繩索。
那老人口中的布條被取出,竟然像個孩子似的嗚嗚的哭出了聲。
那薩滿本以為進來的人是給她送吃喝的這戶人家的小姑娘,沒想到居然是兩個生人,還直接給這老頭鬆了綁。
直接便站了起來。
“住手!”
王卉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給老人解開繩索。
“你們這樣是在違背神仙大人的旨意,容易遭天譴的!這戶人家要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