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解地望著他,“說說看,哪來的自信?”
徐京墨見她一臉認真,無奈地半坐起身,靠著床頭默默消火,順便跟她分析探討說:“在我看來,倆人都有大問題。”
杜若側躺著,看著他說:“洗耳恭聽。”
徐京墨指尖隨意地纏著她的頭發把玩,說道:“你接觸時銳這麼久應該也能瞭解了,他吧,也不是不著調,但的確是沒什麼正形,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是家庭關系。他父母恩愛,從小吃穿不愁,對他寵愛有加,自己還挺優秀的,這種人呢,就是被愛包圍著長大的。”
“但也有利有弊。往好了說就是家庭環境好,全家人同心同德,心裡陽光,時刻充滿了正能量,任何人嫁到他家裡,都不會過得太差。往壞了說呢,就是他要是沒遇到點什麼挫折,就長不大,心裡極其幼稚。”
“他家庭好,所以習慣了把父母當依靠。他感冒了在寢室裡打個電話說想喝雞湯,他媽能在家裡現熬,拿著保溫壺坐著動車現送過來。同樣,他這大學生活,到現在一年了吧,還沒學會使洗衣機,寢室裡的衣服被罩什麼的,都是攢著一起往家裡拿,讓他媽幫忙洗完再送回來,完全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簡瑜呢,我接觸不多,但是僅有的幾次聚會也能發現,她挺會照顧人的,我記得之前有一次吃飯,你剛想夾那個藕盒,不知道誰轉了一下轉盤,你就沒動,然後沒等我給你夾呢,簡瑜又把轉盤轉回來了,藕盒就在你面前。那時候我就發現,這姑娘心細。”
“時銳這種人,就是外人看著會很羨慕,做朋友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是個開心果。但簡瑜是他女朋友,接觸多了,一個幼稚且任性,一個成熟且敏感,肯定會累,還是兩方都累。”
杜若說:“可是能在一起談戀愛,代表還是有跟朋友不一樣的感情啊,兩個人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一下,也不至於就鬧到要分手的地步吧。”
徐京墨:“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第二個問題。”
“時銳呢,從大一開學開始就嚷嚷著要談戀愛,認識他的人知道他就是單純的口嗨,不認識他的就是會覺得他這人不著調。而且,說實話,我都看不出來他跟簡瑜在一起是因為特別喜歡簡瑜才在一起談戀愛,還是因為想談戀愛了,所以挑選了一個最符合心意的物件。”
“安全感這種東西都是靠感受的,外人沒法評價。我也不知道人家倆人平時裡是怎麼相處的,時銳都做了什麼,這點就先不說時銳了,說說簡瑜,在我看來,這姑娘就是矯情。”
“她說自己自卑,不想時銳給她壓力。實際上在我看來,是她在給時銳壓力。既然都選擇在一起了,就需要兩個人都經營感情。她一方面說著自己在為感情努力,可是也沒看出什麼實際的行動。兩人感情出現問題了,又不明確的告訴時銳希望他改什麼,只是潛意識地希望時銳向下相容她,相容她的全部。甚至冷戰來解決問題,冷暴力失聯跟分手有什麼區別。”
“嘖,女生心理終究跟男生心理不一樣,我就不多評價她了,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徐京墨捏著杜若的耳垂輕聲道:“我說完了,談談你的想法,你怎麼會覺得這樣的問題能出現在我們倆身上?我覺得咱倆這輩子都不會出現這種問題。我那點喜歡逃避的臭毛病也早就被你改過來了,你說說,還有哪不滿意的,我肯定改。”
杜若抬頭看著他,沉思了幾秒,隨後道:“好像是不會出現在我們身上…”
徐京墨不是需要她向下相容的人。
而她,也是會給徐京墨足夠安全感的人。
他們好像自動就省略了磨合感情的這一步。
杜若分析說:“是因為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原因麼?所以”
她話還沒說完,徐京墨突然捏住她的嘴,語氣委屈地抱怨說:“非拉著我聊天,搞得我都不困了,你餓不餓,起來吃早飯?”
杜若點了點頭。
然後,只見徐京墨起身下床,將她從床上拉起,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她朝浴室走說:“那洗漱去吧,一起。”
杜若說:“你黏不黏人,洗漱還非要一起。”
徐京墨盯著她笑,哼哼道:“仙女,給你做長工不得給點報酬啊,先把我喂飽了,我就喂飽你。”
杜若還來不及掙紮,就被人扯進了溫暖的浴缸裡。
水波蕩漾之間,徐京墨還不忘繼續剛才的話題說:“跟咱倆是不是青梅竹馬沒關系,你怎麼不說咱倆就是天生一對呢,看看這嚴絲合縫的默契。”
杜若眼中布滿了水汽,紅著臉咬他。
分神的想,此生如果能遇到一個靈魂伴侶,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