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殊不知,底牌早就暴露個徹底,也就是杜若沒開竅,他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兩人離得很近,徐京墨能聞到杜若身上淡淡的同款沐浴露的柑橘香,兩人身上的味道融合一致,這讓他突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感,就好像他們是從同一張床上起來的一樣。
他喜歡的人,住在他的家裡,睡在他的床上,用著他的浴室,喝著他買的咖啡……四捨五入,也算是一種’同居‘吧?
嘖,不能繼續想,他怕唇角壓不住,轉移話題隨意問道:“你每天都堅持打太極麼?”
杜若點頭:“嗯,太極十年不入門,不堅持就白學了。”
徐京墨瞭然,沒繼續多問什麼。
他知道杜若學的太極跟廣場上大爺大媽們練的養身太極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杜若學的是正宗太極功力拳,可以用來傍身的功夫。
以柔克剛,以靜制動,1v1的情況下,200斤的彪形大漢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聽說是杜老爺子極力推崇道教,跟武當山的一位正宗張三豐傳人交情深厚,杜若小時候對太極有興趣,便破例教了她這麼一個外門女弟子,屬於童子功。
以杜若的心智和毅力,只要她想,凡事都能做的很好,如果再日複一日的堅持做,那更是不可想象。
徐京墨想到這,忍不住嘴欠,笑著問:“那你這算下來,已經學了14年了啊,豈不是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
杜若喝完咖啡,將杯子放到水槽處沖洗,淡淡道:“能不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不知道,不過我能打到你跪地求饒叫爸爸,想試試麼?”
徐京墨連連搖頭,“不了,沒這個愛好。”
杜若洗完杯子,彎了彎唇,輕哼道:“慫。”
徐京墨糾正她,“我這不叫慫,叫從心,我知道你肯定捨不得打我,這不是怕你心疼麼,幹脆從源頭處不讓你為難,看我多體貼。”
杜若一噎,可真會蹬鼻子上臉,“你這話說的就很欠揍。”
徐京墨笑問:“你捨得麼?”
杜若心道你試試看我舍不捨得,反駁的話剛要說出口,就見徐京墨緊接著嘆了口氣說,“行吧, 你想揍就揍吧,反正我小時候挨過那麼多次打,早就皮糙肉厚了,你打吧,打到出氣為止,我受得住。”
杜若張開的嘴又閉上了,雖然徐京墨99.99的可能性是在賣慘,但她就是上當了!
能讓她一直以來記憶猶新的事情不算多,徐京墨捱打的那個場景絕對算得上一個。
每每回想起來,都會特別心疼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年紀,遭受那樣的痛楚,任誰看見都會心疼他的。
徐京墨純純是惡趣味滿滿,見杜若表情松動,便更加變本加厲的逗她。“杜若,問你呢,你捨得真打我麼?”
其實兩人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動過手,每次杜若被他惹急打他的時候,徐京墨都很快服軟求饒,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那根本不叫打, 充其量叫鬧。
本來也就是幾句玩笑話,偏偏徐京墨問她—’你捨得真打我麼?‘
真打麼?那必然是不捨得的,哪有跟朋友真的急眼的,她不護短都不錯了,別說她不會真的打徐京墨,如果讓她知道有人打了他,她一定會替他出頭的。
杜若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漆黑瞳孔,沒有撒謊,“不捨得。”
聽到想聽的答案,徐京墨勾唇淺笑,輕聲說:“放心,我也不捨得讓你真的生氣。”
杜若輕眨了下眼,那種莫名其妙的心悸再次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