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後悔自己剛剛口頭佔她便宜,明知道她說的‘珍惜’跟他想要的‘珍惜’不是一個意思,但被她這麼直白又單純的回應,還是忍不住浮想聯翩,頗有點兒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摘下一次性手套,端起飲料杯剛欲跟她碰杯,又見杜若突然睜大眼睛歪頭看著他,語氣疑惑,“你耳朵怎麼突然這麼紅?”
徐京墨緊張地吞嚥了下,“熱氣燻得吧。”說著,連忙舉杯跟她輕碰了一下,轉移話題,又頗有點自暴自棄的架勢,反正都看見了,繼續佔點便宜,順著她剛剛的話回應:“知己難得,知音難覓,人生遇你,足矣,為我們幹杯。”
杜若輕笑了下,“怎麼還變得文縐縐的了,為我們幹杯。”用力跟他撞了下杯。
兩杯飲料喝出了兩杯白酒的架勢,均一口悶掉。
徐京墨淺笑勾唇,他也就能仗著她不開竅,佔佔口頭便宜來滿足自己了。
吃完晚飯後,徐京墨又請杜若去聽了一場相聲,大火的相聲專場,票一般預售當天就售罄了,這是他花了大價錢找人臨時串的,好在杜若很喜歡,整場哈哈大樂,再費事都值得。
自從她突然讓他給她講笑話開始,她臉上的笑模樣就變得很多,很外顯,這堪比奇跡般的變化讓他心思都跟著活絡了起來,自從她小時候參加少年班回來以後,他都多少年沒見過她這麼放鬆自在的笑容了。
杜若全神貫注的看著臺上賣力的相聲演員,一邊彎眼笑著,一邊隨手拿著零食盤裡的瓜子嗑著。
徐京墨將紙巾上剝好的小山堆一般的瓜子仁遞到她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杜若摸到異樣,扭頭看他,眼神詢問,徐京墨微微湊近,低聲說:“你吃吧,我不吃瓜子,手上閑不住。”
杜若輕聲“哦”了下,只是在轉頭看回臺上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徐京墨的手。
她有夜盲症,在昏暗的環境裡看東西其實並不能看清楚,但是他們此時的位置是前排,舞臺上的燈光強烈,她還是很清楚地看見了徐京墨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短而光潔的指甲,左手食指關節處,還有一顆不起眼的小痣。
相聲後半場更是高潮疊起笑聲不斷,但杜若卻不知怎的,跟不上節奏,滿心想的都是,徐京墨那麼短的指甲,是怎麼剝開的瓜子殼…
還有那顆痣,莫名有點好看,奇了怪了,一顆痣有什麼好看的…
相聲22:00結束,回去路上,徐京墨主動告知:“我晚上得在家住了,學校宿舍22:00封寢,回不去了。”
杜若無所謂的表示,“嗯,正好你明天上午沒有課,在家裡還能睡好一點。”
徐京墨:“明天得早起,我有事,你陪我去。”
杜若問:“什麼事?”
徐京墨:“身體不舒服,約了個中醫。”
杜若關心道:“你發燒又複發了?還沒好?”
徐京墨:“沒複發,就是覺得不舒服,說不上來,化驗沒什麼毛病,去看看中醫。”
杜若瞭然,“行,明天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