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見他喊姐姐喊得得心應手,自認做不到他這麼厚臉皮,改方式讓他喝一杯加濃美式,看見他被苦得面目猙獰才心裡舒服了。
兩人對彼此的軟肋和性格瞭如指掌,互相‘傷害’到8點,結束‘戰鬥’。
遊戲一結束,徐京墨連忙跑去刷牙,嘴裡苦得彷彿吃了黃連,難受得不行。
杜若笑著問:“有那麼受不了麼?咖啡而已,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怕苦啊。”
徐京墨嘴裡含著沫沫,含糊不清地說:“你知道連花清瘟顆粒麼?”
杜若道:“我知道連花清瘟膠囊。”
徐京墨吐出嘴裡泡沫,漱了下口,說:“那可是我這輩子遇到過最歹毒的東西。小時候得過流感,家裡醫生給我開的就是這個藥,沒讓流感給我送走,差點兒讓這個藥給我送走。那個時候年紀小,也就3歲吧,得個流感躺床上連點力氣都沒有,只能像個布娃娃一樣任人擺布。我媽一餵我喝藥我就吐,我爸覺得我就是矯情不聽話,掐著我下巴給我硬灌,一天三次,我病是好了,人也差點沒了。再也不想嘗試任何苦東西,會勾起我不好的記憶。”
杜若:……
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徐叔叔了。
徐京墨繼續說道:“後來我往我爸喝的咖啡裡加鹽加糖加醋加醬油,調了一杯堪比連花清瘟顆粒的東西,想讓他嘗嘗,那玩意好喝麼!!是人喝的麼!!結果被我爸抓住一頓胖揍,非說我要害死他。簡直冤枉死我,是藥三分毒,我沒用連花清瘟顆粒替換咖啡都算我照顧他了,加的都是可食用的,怎麼能叫下毒!”
杜若憋不住,熊孩子真是不冤枉啊,忍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同情、心疼、抱抱安慰。”
“那你倒是抱啊。”徐京墨話不過腦脫口而出。
杜若猛地一怔。
她之前還懷疑過,心跳加速是因為跟徐京墨男女之間的生理反應,如今心裡確定了,她不跟他有接觸,心跳都會跟脫韁的野馬一樣胡亂瞎跳,斷不敢再跟他繼續有什麼能加速喜歡的舉動。
“美的你。”她輕哼轉身回客廳,“拿書本過來。”
徐京墨略有失望,也沒在意,都習慣了。
杜若學習的時候很專注,徐京墨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插科打諢地跟她瞎鬧。
兩人從八點多一直學到十一點多,效率奇高,猶如刷書一般。
不論是徐京墨曾經掌握的知識,還是沒學過的知識,經杜若再講一遍,都猶如醍醐灌頂,有了全新的感悟,原來天才的思維方式是這樣理解題目的,原來這樣解題能如此高效,原來這個知識點和那個知識點之間竟有如此緊密的聯系。
徐京墨一晚上就跟個妙蛙種子一樣,不斷妙哇妙哇妙哇的驚嘆。
學習結束後,徐京墨由衷誇贊道:“你要是去當個老師,簡直是人類的福音。”
講得比他聽過的任何一位老師都要清晰透徹。
杜若一本正經地搖頭嘆氣,“唉……哪裡都需要我,我這無處安放的優秀,真是煩惱。”
徐京墨笑得肚子疼。
靠,怎麼這麼可愛啊…
杜若想起什麼,突然道:“對了,你原本是打算出國讀大學的嗎?怎麼沒跟我說。”
徐京墨訝然,“你怎麼知道?”
杜若:“斯言跟我說的。”
徐京墨疑惑,“徐斯言?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怎麼會說起這個?”
他怎麼不知道她和徐斯言的關系變得這麼好了,徐斯言那小子,一提起杜若就雙眼放光,一見到杜若就面紅耳赤,反應比他還大。要不是自己親弟弟他清楚他的品性,不然都懷疑這臭小子早熟。
杜若把那天晚上他們三人聊天的事跟徐京墨簡單複述了一遍,然後道:“你爸可真行,兩個兒子,都被他折磨夠嗆。”
徐京墨無奈道:“攤上這樣一個爹,也是沒辦法。以前我也不理解,長大了以後才知道,我爸這樣多半是因為我爺爺吧,我爺爺年輕時比較混,犯了不少錯。”
杜若表情不解。
徐京墨毫不介意地跟她說起了家族隱秘,“我爸其實是我爺爺的私生子,不是我奶奶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