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我尋思著今天補習班應該沒放假吧,阿雀在這裡守著我,補習班那邊不知道跟講師交代清楚了沒有。
“你想吃點什麼麼,我去買給你,不過只能點清淡的噢,醫生特別交代了。”阿雀歪著頭看著我,溫順得像一頭小黑羊。
我很不習慣別人的照顧,便有些不自在地道:"不用了,謝謝你啊。"
“不吃點什麼?醫生說手術之後要補充營養才能恢復元氣噢。”他伸手把我額前的碎髮整理了一下,而後拿出一旁的溼巾給我擦手,接著說:“你現在臉色很差,阿里他們待會來看你,你總不想嚇到他們吧。”
阿雀說著便微微一笑,那個笑容我似乎見過很多次,在方榷的臉上。
方榷少說也是個快要奔三的人了,但我後來才察覺到,他每次微笑的時候眼角都會泛起幾絲不是很明顯的皺紋。
“我有那麼糟糕麼。”我睜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正細細幫我擦拭手臂的阿雀。
“嗯。很糟糕。”他含蓄地點點頭,堅定地回答。
“那好吧。”我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撐床從床上坐了起來。
阿雀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扶我,像個羅嗦的老太婆一樣道:“你別亂動,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就是了。”
我慘兮兮地笑,搖搖頭說:“我還沒弱到這個程度。”
“可你剛剛手術完。”他堅持要我重新躺下去。
我在心裡想他跟方榷還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方榷,他會讓我任性的。
“不就是一個小手術麼不礙事。”我掙脫開阿雀的手,接著說:“而且這裡的味道我真他媽受不了,你帶我出去走走吧。”
阿雀認真嚴肅地看著我,因為我把他認真嚴肅的勸誡當耳旁風了,他好像因此不是很開心。
但我是真的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不喜歡這裡讓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
“那好吧,你先把外套穿上。”阿雀說著便從我一個黑色小型旅行包裡取出一件我平日裡穿的夾克。
看到這件厚厚的夾克我便皺起了眉頭,“阿雀,我還沒弱到這種程度。”
他帶著不容抵抗的眼神凝視著我,把夾克開啟對著我。
“保暖用不著,痱子倒是會被捂出幾顆。”我如此調侃,還是穿上了這件醜陋的外套。
阿雀還是擔心我,於是只讓我在醫院食堂用餐。
因為要清淡,我只點了碗紅豆粥,其餘配菜只是一些醃製品。
當我正在用餐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一個女人突然站起來,把她自己盤子裡吃剩的飯菜全部倒入了我的碗裡。一些食物還飛濺出來甩到了我的臉上,有點燙。
做完這些動作之後她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她在等我歇斯底里地反應些什麼麼。
我抬頭看著她,看著她臉上那道橫跨了半個臉的刺眼的傷疤。
“你幹什麼?!”阿雀在我旁邊憤憤地站了起來,一邊瘋狂地抽著紙巾給我擦拭臉上的汙物。
我冷笑著坐在座位上後靠把背部貼在了涼涼的椅子上,等待著陌生女人的下一個動作。
“我賜給你的食物,還不快吃。我的小狗狗。”她怪腔怪調地說。
我驚訝這個人居然是會說中文。
看來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瘋女人!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燙傷別人?!”阿雀激動地指責她,我伸手讓阿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