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預感是對的。
出院那天,方榷沒有過來接我。
他派了司機過來。
“夫人,請上車,方總吩咐我帶你回家。”司機機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一邊做著手勢要扶我上車。
我在踏入車門的那一刻突然猶豫了。
我這麼乖乖回去了,不太好。
回去也是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家,在那裡等一個連我出院都不親自現身過來接我的男人。
他還不知道回不回家呢。
畢竟他可是個大忙人。
“我想先去買點東西。”我轉頭對司機說,順便把包裹甩進了車裡,全身只拿了個手機和沒有幾個錢的錢包。
我如果直接說不想回去,後果就是被司機綁在座位上強行帶走。
要知道,方榷的下屬總是帶著一些不合時宜的聽話。
“夫人想買什麼,我去幫你買。還請夫人先上車吧,方總說了您剛出院,身子弱,不要吹到風。”司機恭恭敬敬地說。
哦,他方榷還知道我不能吹到風啊,那怎麼就不知道來醫院接我一下呢。
哼。
我得好好懲罰他。
“我想買那個。不太方便說”我故作神秘地說,心裡已經盤算好怎麼逃走了。
司機一下子紅了臉,忙說夫人想去哪裡買,我開車帶你去。
我在心裡偷笑出了聲,一臉正經地對可憐的司機說:“不用啦,這附近就有商場,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在這裡等我。”
“這可是方總讓我跟著你。”
我就知道他肯定有為難這個環節。
都說了,方榷的下屬總是有些不合時宜的聽話。
“誒我不告訴他不就好了麼。”說完,我扭頭就走。
結果剛走沒幾步,我就發現憨憨司機還是跟上來了,只不過跟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我轉身問他:“你跟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想看我買。”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臉紅成一片,忙伸手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不不,夫人,我就在商場門口等你,這樣可以嗎?”
我點點頭,心裡暗自罵人,你這樣的話我還怎麼逃走呢。
到了商場後,我乘電梯去了二樓,司機沒有跟上來。
我邊從二樓的另一個通道走向出口,司機很快發現不對,追了上來。
我對他喊著:“你快回去吧!不要追上來!告訴你們方總我不回家!”
方榷雖然平時兇巴巴的,也會對下屬動怒,但至少不會怎麼過分虐待他們。
這麼想著,我心裡的負罪感輕了一些。
畢竟因為自己的私心,害司機被方榷責罵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司機竟然真的聽話地沒有追上來,只停在原地傻乎乎地看著我,我再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了。
從商場的另一個出口出來之後,看著面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我獨自一人站在紅綠燈前,突然不知道要去哪裡。
好像現在除了方榷家,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了。
這麼想著,一輛計程車在我面前停下。
計程車司機說上車嗎,現在空車。
我看他長得很像韓國綜藝的某個喜劇演員,就上車了。
“去哪兒?”司機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