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直接刺激到了他們,一個壯碩的男生直接衝過來,二話不說抱著方榷的電腦,把高非拖到了方榷的教室對質。
我忐忑不安,幾乎快要哭出來。
因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有什麼比較好的解決辦法。
在這樣一個團體裡面,只要大家認為你是小偷,那麼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的的,你就是小偷了。
社會規則就是這樣,特別是方榷的電腦是從高非的櫃子裡搜出來的,大家不是我,不會去想是不是有人在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陷害高非。
沒人在意,大家只是跟風找一個攻擊物件。
而高非不幸地成為了這個物件,--沒有任何理由,或者有但我不知道。
“當事人就在這裡,方榷,看我們找到你的電腦了!就是這個人偷了你的電腦。”那個帶頭的男生唾沫橫飛地說著。
方榷從書裡抬起來,睡眼惺忪地看看那個男生,再看看旁邊一臉無辜的高非,再看看快要哭出來的我。
“哦。”方榷接過電腦,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個字---哦,然後繼續把頭埋在書裡。
眾人面面相覷,就那麼站著。
“不是,你的電腦被偷啦!你這樣就算了麼?”
方榷不耐煩地抬起頭來,“你們打擾到我看書了。”
那個帶頭的男生面紅耳赤,事情沒有朝著他想要的趨勢進展,他很生氣。
他大概以為方榷會激動得跳起來,當眾譴責高非偷了他的電腦,,然後再做什麼過激的事情來懲罰所謂的小偷。
可是沒有。
我知道方榷向來不愛參與這些事的。
“你們可以離開了,”我伸手拍了拍那個男生的肩膀,接著說:“高非不是小偷,別瞎折騰了。”
那個男生激烈地甩開我的手而後說:“哼!誰知道呢?除非你有證明你昨晚表演完節目後不在學校。”
“就是就是!”
高非痛苦地笑出了聲音,說:“無聊。”
“沒有人能證明你昨晚沒在學校吧?你就是趁所有人都在參加夏日晚會的時候去偷了方榷的電腦!”
“哼!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小偷!”帶頭的男生一邊大聲地說著一邊舉起雙手攥成拳頭好似一個傳銷組織的領導頭目在鼓舞著下屬幹什麼事情。
“對!不能放過這個小偷!!”幾個人附和道。
方榷再次從書裡抬起頭,剛好迎上我求救的目光,他看了看我,又轉頭看著那個帶頭的男生說:“是我把電腦寄放在他的櫃子裡了。”
“不存在偷這回事。”
“那你放著自己的櫃子不放,放到一個不認識的人都櫃子裡幹嘛?”
“因為我的櫃子壞了,當時他--正好從我旁邊經過,我就拜託他了。”看得出來方榷解釋得很累,但他已經盡力了。
大家顯然對這個版本一點都不滿意,一個個睜著眼睛,厚翹的,薄扁的,紫紅色的,粉色的嘴唇蠢蠢欲動,在醞釀著下一句誹謗別人的話。
“我不信。”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不遠處飄來一個聲音。
“我也不信。”
“我們都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