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包房之中,雙方的談判繼續,給聶樹森施了一個眼色,原本一直溫和的聶樹森語氣也越來越堅定。而錯誤地解讀了蔣昌義的意思,肖剛卻步步進逼,大有要強壓李俊東與聶樹森屈服的味道,雙方從友好的談判最終變成了劇烈爭執。
看到李俊東一方一直不讓步,肖剛也給旁邊的曾炎施了個眼色,然後曾火就站起來拍著桌子指著李俊東道:“大家都在盛傳你李俊東是青年才俊,以我看你不但狂妄自負而且不識時務,難道你真以為大瑩集團也是一般的企業可以任人欺凌嗎?”
話說到這份上,還有什麼好談的。
李俊東說:“今天我應邀來吃這頓飯,原本想著就把這事給了了,但你們既然說到了誰欺負誰的事上來了,看來今天這飯就只能吃到這裡了。”
肖剛眉頭一皺:“剛才蔣昌義都發話了,要咱們兩家今天把這事談下來,你不給我面子,難道連蔣助的面子也不給嗎?”
李俊東就再反問:“你們一會兒說誰欺負誰了,一會兒又說給不給誰面子,那黨國與政府制定的拆遷補償管理辦法還有什麼意義。”
李俊東又扯出了拆遷管理辦法,很明顯就是不想跟他們再談。
肖剛眉頭再皺:“你以為用一個拖時間的策略就能在我這裡多拿到錢嗎?”
李俊東說:“肖總是有錢人,但我也不缺錢,我不想欺負誰,也不是任誰就可以欺負的,既然你們說我狂妄自負,那我就狂妄一句,幾百萬的小錢在我眼裡根本不算啥,原本打算今天這頓飯如果吃得暢快,一句話抹掉那六百萬也未嘗不可,看來肖總與在座的幾位朋友是存心不想讓我暢快,那今天大家就先談到這裡。”
說罷起身,調轉回頭,李俊東對聶樹森說:“回去以後聶總這邊再做一個詳細計算,算一算看咱們原來要求的六百萬是不是算得太保守了一點,我們不想多拿別人的錢,自己的合法權益總得一分一毫地拿回來,精算出來以後,我們也不用再耽誤肖總這邊的時間,直接申請法院仲裁,這樣大家都省心。”
透過法院系統打官司,肖剛並不擔心,這條線上他的人脈資源太豐富了,冷笑著看著李俊東帶著二人離開,等三人下了樓再看不到背影,今天一直很少說話的江濤心中惴惴不安地問:“老闆,你不覺得今天蔣昌義的態度不太正常嗎?”
經江濤這樣提醒,肖剛也覺得不太對。
看起來蔣昌義一直在幫他們說話,但李俊東似乎不太賣蔣昌義的面子,還且蔣昌義首先是遲到,然後又藉故提前離席。
所以……想到這裡他就看著江濤的臉問:“姓蔣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又想拿我們的好處,又不想幫我們辦事。”
江濤就說:“前天,我接到過蔣昌義的電話,聽口氣似乎對我們承諾給他女兒在美國找的學校不太滿意!”
“那你怎麼回覆的?”
“我自然說可以再想辦法弄更好一些的學校。”
“然後呢?”
“然後他就說要問他女兒的想法!”
打工者江濤自有他小人的智慧,在老闆面前他並沒有說蔣昌義已回絕了不需要大瑩集團為女兒找學校的事,還是把這事說得好像還有一絲希望的樣子。
這樣一來,肖剛就又能將矛盾轉到蔣昌義的身上。
聽完了江濤的彙報,肖剛感覺到了不太對,江濤又順勢建議道:“就一個李俊東,他也不是伍思齊什麼直系親戚,就算我們真的動了他,也不見得伍思齊一定跟您與高省長翻臉吧。”
依肖剛的能量與人脈要對李俊東進行打擊報復很容易,但枚陽市還是伍思齊的地盤,李俊東與伍思齊關係到底有多密切他無法確定,他如果真動了李俊東,伍思齊的態度又會怎樣,他沒有把握。
在這個專案的拿地價上,高省長已經越權過一次,雖然他是省長官高一級越俎代庖一次可以,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干預枚陽市委與市政府下面的事,伍思齊也是省委九大常委之一完全有辦法在別的方面向他討回代價。
更主要的他與省委書記陸鳳山看上走得遠的,事實上卻剛好相反,在省委常委會議上伍思齊是被批評得最多的人,但在很多關鍵問題上他總與陸鳳山立場高度一致,這也是省長高育紅最為顧忌的。
坐下來再喝了幾杯酒靜了靜,肖剛說騰龍健身館的事緩幾天看看。
……
楊家勇與二麻子從敘利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