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中,紀淵身心俱疲,蜷縮在角落中,衣服上早已遍佈汙濁的痕跡,也不知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看到紀司林之後,他當即激動的爬了過來,見喊:“父親,父親,您是來救我的嗎?”
“快把我帶走!”
他聲音喑啞,喉嚨裡像是有兩塊石頭在摩擦。
紀司林看見兒子這個模樣,頓感痛心疾首,不過還是第一時間查探了他的元神。
果然如同刑孟道所說,其元神穩固。並沒有任何被搜查的跡象。
“我要把他帶走…”紀司林聲音陰冷,環顧四周,態度堅定。
“不行…”李昊緩緩搖頭。
“馬前卒,小心走的太靠前,死在河裡!”他隱含威脅。
李昊聞言,也隱有所指:“馬前卒,朝什麼地方走,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有時候敵人的逼迫,也會讓他改變方向。”
這下換做紀司林心中微驚,敵人的逼迫?什麼意思?
他知道是我在背後算計他?
怎麼可能?
沒有任何線索會洩露我的身份,他總不能是靠直覺確定的吧?
“無論如此,我都要帶走他,我看誰敢攔我!”他耍起了無賴。
“看起來您還不知道紀淵犯了什麼事兒吧?”李昊哀嘆,自顧自的說道:“靖衛司一個巡街校尉死了,他死之前,在身邊留下了紀淵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
紀司林心中咆哮,你現在還在栽贓!
王明死的時候身邊留下什麼了,我能不知道?
還留下紀淵的名字,你可真能扯!
“放屁,什麼王明,我根本不認識他,父親,他在陷害我!”紀淵咬牙切齒道!
李昊沒搭理紀淵,肅然道:“有件事兒算是機密,您可能不知道,但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得不說了。”
眾人看著他的表演,神色各異,他低聲道:“天啟學宮,死了三十個學子,死壯和王明死的一模一樣,由不得我們不懷疑這件事和紀兄弟也有關係。”
這我也知道!
紀司林已經明白,李昊這傢伙是想方設法,千方百計把這件事往紀淵身上扯。
其目的很簡單,就是把他拉下水。
“栽贓陷害,死人身邊留下幾個字就能確定兇手?若真是淵兒殺的,他會蠢到留下屍體?”紀司林冷問。
誰知李昊也一臉疑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兇手這麼蠢,居然把屍體留下了,紀大人你說,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
李昊說話的時候還看著紀司林。
紀司林湧動的情緒一滯,說不出話來。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還紀兄弟一個清白,王爺委以厚望,我也不能讓他失望。”李昊輕嘆:“要不然這樣,我退一步,讓靖衛司的兄弟去紀兄弟住過的地方搜一搜。”
“要是沒問題的,您帶紀兄弟離開,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至於您,就先在這裡陪著紀兄弟吧。”
紀司林瞳孔收縮,一股不祥的預感猛然在心中升起。
這個局,還沒結束!?
什麼叫紀淵住的地方,不就是紀司林的府邸嗎?
平日裡有他的身份掩護,無人敢進入其中。
當然以他的謹慎而言,他府邸中平日也沒什麼指向明確的證據。
可這世間神通無數,他可不敢保證這群人萬一真進了自己的府邸,會發現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