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半空的鄭竹一愣,破口大罵道:“關我屁事!”
“如果不是你硬要我做什麼超能英雄偶像,整天拋頭露面,罪犯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掌握我的行蹤?”嚴修澤怒氣噴薄,狠狠盯著鄭竹:“如果我現在還是隱於暗處,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落到敵暗我明的被動境地!”
“照你這麼說,今天這件事情的責任還在我咯?”鄭竹氣得聲音都有些不穩了:“你當初一聽自己要出名,不也挺興奮的嗎?好啊,現在出事兒了,知道給我甩鍋了?”
“問題根本就不在這!”嚴修澤咬牙道:“你知不知道,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在天都劇院……十一個人,足足有十一個能夠獨立思考、有喜好厭惡的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被直接炸死!”
“從此以後,這十一個人再也不能說話、再也不能聽自己喜歡的音樂、再也不能贍養父母、看著自己的孩子慢慢長大……而造成這個悲劇的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這十一個人當時剛好他媽的和我站在了同一個舞臺上!”
“抱歉,我能理解那種心情……第一次有那麼多人就死在自己眼前,確實會令人難以接受。”鄭竹冷聲道:“可你得明白,那些死去的人……對於你而言終究只是些陌生人而已!你有必要為了這些人這麼激動嗎?”
“你說的沒錯。”嚴修澤道:“這些人對於我而言確實只不過是陌生人,我們從來沒有任何交際……可別忘了,對於他們的家人而言,他們永遠失去了至親。”
“假如下一次襲擊者向我身邊的人下手呢?恩?”
“現在隨便一家媒體派出來的狗仔隊都能掌握我的行蹤。”
“那個機械奇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然後再把我眼前的人不知用什麼辦法搞死。”
“然後我只能親眼看著那些人在我面前死亡。”
嚴修澤眼框紅紅的,隱隱帶上了一絲顫音:“就像當年我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被車撞死一樣。”
說罷,鄭竹只感覺到自己的束縛一下子消失無蹤,他從懸空的狀態中解脫了出來。
雙腳落地,鄭竹這次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著面前這個面色蒼白的青年,有些恍惚。
“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嚴修澤撂下這句話後,直接拿起了一旁座椅上的外套,重新戴上了黑色墨鏡,慢慢向走廊盡頭處走去。
“竹子……”看著嚴修澤慢慢遠去的背影,又看向自己多年的老戰友,蘇少卿的心情可謂五味雜陳:“他現在心情不好,況且他到底還只是個二十二歲的小年輕……”
“我知道。”鄭竹低著頭,打斷了蘇少卿的勸慰:“我其實也沒有怪他的意思。只是這幾天事情太多,心情不太好。”
“這個案子就交給我吧。”蘇少卿目光一正,整了整大衣衣領:“我會盡快破案,揪出襲擊者真身的。”
“麻煩了。”鄭竹回應。
蘇少卿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拍了拍鄭竹的肩膀,轉身準備離開。
“老蘇!”豈知鄭竹卻在背後叫住了他。
蘇少卿緩緩回頭,眼神中帶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