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便說了,你引我來有什麼事,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講什麼佛門道理,給我演示禪機。”
李鄲道開口道:“老和尚你苦修多年,我不想要破你秘密瑜伽功法的。”
老喇嘛還想說什麼,李鄲道便已經坐在了寺廟的神壇上,將那塊老和尚供奉多年的黃布扯了下來,當做袈裟,披著身上。
老和尚再是好脾氣,此時動了怒念。
卻見一頭頭雪山大金剛紛紛暴動。
李鄲道卻不在意:“老和尚你修行多年,怎麼連稱佛的勇氣也沒有?供奉這一塊黃布在這裡,難道是釋迦牟尼的袈裟不成?”
“你既然沒勇氣稱佛,不若拜我為佛?”
卻有無量光明生出,這些佛光化作金蓮遍地。
老和尚呆呆望著,卻也沒有什麼神通顯現,反而那些雪山野人都清醒老實下來了。
這些雪山野人,寄託了喇嘛的各種慾念,是心猿的外寄化身,類似於妙善和尚的“明王相”,但是老和尚將其分化萬千,已經融入了這雪山白猿的族群中去了。
所以剛剛一動怒,這些白猿便有黑氣自下丹田上移,顯得十分狂躁。
不過老喇嘛壓下去了。
“修行人老是動怒幹嘛,你這淨土還沒有自在圓覺嗎!”
這塊黃布不是普通的布匹,可能真的是釋迦牟尼的袈裟,李鄲道覺得比披著床單當方丈有模樣多了。
直接將其佔為自己所有。
老和尚終於說出實話:“佛門大興,應在尊者,但是尊者似乎與我佛門有許多偏見,貧僧因此做了這個中人,要來勸尊者,但今日一觀,尊者反而是個妙人,反而將貧僧之念動搖了。”
李鄲道開口:“這你就問對人了,我對佛門可沒有偏見,是佛門對我有偏見。”
李鄲道笑道:“剛剛和尚你不就是帶著有分別心,沒有帶著平等心,不然我何故動用手段,勾動你的慾念,破你的瑜伽。”
“唉!”老和尚嘆息。
李鄲道開口道:“和尚你本在雪山上清修,何苦淌這渾水,如今黃泥巴沾著身上,再想出世修行,安定寧和可就難了。”
“剛剛我幾次嘆息,好一片佛門淨土,你卻不能領悟意思,再三禪機針鋒,想來以為年長,便好為人師,對修行之關礙,是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如此凡心數動,可惜了這麼一處雪山道場。”
“所以,你才會受人挑唆,將我弟子擄來,想要與我論佛法,將我辯論下去,立下功德,以求正果。”
“你最大的一處慾念,便在於,想要成佛,但你卻沒有踏出那步的勇氣,釋迦牟尼便是你心頭一座大山,因此你不在廟中立佛像,卻也不敢立你自己的佛相,掛著一塊黃布,自欺欺人。”
李鄲道一通亂罵:“如今我一棒子還沒有將你喝醒,你便是個老梆子了。”
“唉!”老喇嘛嘆息數聲,面色變幻不定,終於道:“尊者提醒得是。”
李鄲道見狀,便對著老和尚道:“你修的秘密瑜伽,也不是什麼大乘法門,不過是隻能修到羅漢的小乘佛法,不若去探尋探尋大乘佛法?”
老喇嘛搖搖頭:“成佛的慾念,貧僧已經放下了,雪山的清淨不能以貧僧一人而亂。”
李鄲道看他眉眼似乎已經有解脫之意,看來圓寂涅槃的日子不遠了。
心道:可惜沒有忽悠住到我的青龍寺中去。
不過解決了老喇嘛,玄真道也算沒了大的阻礙,往後,或者往雲南,或者往吐蕃,都有了路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