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掀起風浪,發洩洪水,恐驚了唐皇,到時候將大王打為邪神,然後參奏上天,只怕要問責,難免斬龍臺上走一遭。”
“不如先變化人形,去長安城中尋一尋,有沒有這麼一個卦師,他有沒有這樣針對我涇河水族,若有,也不可直接誅殺,也得啟稟上天,告他無故謀害之罪。”
“不可亂動神通吶!”龜丞相看得明白,一切要講法律程式。
那龍君聽得憋屈,但是如果不遵守女青天律,作法覆滅漁船的話,只怕馬上就會有人學當年許遜之事。
但龜相說得有道理,因此龍君變化作一個銀袍青年,又覺得銀袍太亮眼,便又化作一白衣秀士。
只見其丰姿英偉,聳壑昂霄。步履端祥。
頓往長安大街上走去。
只見那城牆腳下,一群人簇擁著:“今日只課三卦,只課三卦!”
“先生是要學那鬼谷子,還東方朔?”涇河龍君踱步而往。
一看,竟然正是上次給自己算命的那位卦師。(六四六章)
當下怒道:“閣下為何殘害我涇河水族性命?”
袁守誠笑道:“只因閣下氣數已盡,貧道在為閣下謀劃子孫罷了。”
“那些金色鯉魚,盡數送去了達官貴人之家,雖然不如涇河寬廣,但也無憂無慮,不必擔心被人食去。”
涇河龍君上次在此課了一卦,不過是測字,但是卦卦不吉,都是凶兆。
此時開口道:“我乃八河大總管,司雨大龍神,秦嶺以北之風雨皆為我所掌握,功德無量,何來氣數已盡?”
“你這卦不準!”涇河龍君冷喝道。
“準不準,跟您賭一卦便是。”袁守誠冷道:“若是不準,您儘管砸了我的招牌,打壞我的門面。我即時趕出長安,此生不再卜卦!”
“好!就說定了。”涇河龍君冷笑:“馬上就要釐定風雨點數,降下春雨,你可能算出,長安第一場春雨的點數?”
“明日便有雨!”袁守誠篤定道。
現在貞觀元年二月,北方春日確實來得晚一些。
“什麼時辰,什麼雨數?”
“辰時布雲,已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袁守誠稍微掐算,便得了天機。
“好,若你能算得準,我當贈五十金,若是算不準,別怪我的雷霆手段。”
袁守誠冷哼道:“別人怕得你,我卻不怕,你莫要自誤,賭鬥事小,失了雨數,亂了時辰事大。”
“不必你擔心!”
涇河龍君大揺大擺回府。
而袁守誠也收起來卦攤,直接去尋李鄲道去了。
李鄲道學了五雷法,可以奏請雷部,擬下降雨的旨意,到時候不是這個風雨點數,也得是這個風雨點數。
而且李鄲道還跟著這一屆的張天師有關係,若是涇河龍君真敢亂來,便可以天相府的名義參涇河龍君一本。
到時候,事情就可以成了,袁守誠便可以涇河龍君的龍角,逆鱗,龍珠,佈置風水成仙的大陣,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