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罪惡犯人的血肉是有毒的,妖怪吃了都要拉肚子,好人的血肉才是治療百病的。”
李鄲道說道:“偏偏這些吃人血饅頭的人,吃了,治好了病。”
“魏小判,你說這刑場上殺頭的是好人?還是這吃血饅頭的百姓是妖魔?”
“若是殺頭的是壞人,那這世上應該越來越清明才對,若是是吃血饅頭能治好肺癆,那這必然又是好人的血,爭著吃著好人的血的人,是不是不是人?是妖魔?”
魏丹聽著這話,一時間默然:“李兄要做那楚狂人,可我又不是孔夫子。”
李鄲道問道:“那被殺的女孩兒的魂魄可是收到了這裡?”
“看來李兄也知道這檔子爛事了。”
“我自修了天遁劍氣,自然遇不平之事,若是不管,便要折劍於心,鬱郁不得志,再不得寸進,因此聽聞了此事,便來問問。”
“那女孩的魂魄確實在我們這裡。”
“這件事情,我們也大概明瞭的。”
魏丹說道“這些達官貴人們喜歡崑崙奴,便因此放縱,你可知為何有此出事態?”
李鄲道搖搖頭:“只想著或者崑崙奴力氣大,牙口好,能幹活,畢竟我家老爺子就買了一個崑崙奴。”
“這只是一個原因。”魏丹繼續說出一段駭人聽聞的話。
“嫪毐因能轉梧桐木車輪而得趙太后之寵,自達官貴人,享受無盡之樂趣,便越發感到空虛,酒池肉林,已經不足以叫其開心了。”
“便追求到了更加邪惡的快感之中,除卻長生不死,還有各種獵奇之慾在其心中滋生。”
“李兄可曾聽過無遮大會?”魏丹問道。
“無遮大會乃是佛門盛會,各地的僧侶聚集在一起辯論,共75天,由戒日王主持。中原大地的無遮大會始於梁武帝,盛行於南北朝之時期。”
“如今意味已經變了,是大官貴人端坐高臺,清酒美食,俯瞰一處無遮攔之處,數百男女,交冉和合。”
“不止男女,往往還有豬,牛,羊,馬,猿猴,雞犬。”
“如同鬥雞,鬥狗,此中便有這種比鬥,單單拼其能征善戰之力,為其主人爭光。”
“有時甚者,還有男童,女童,甚至虐殺,腸穿肚爛,活活疼死不在少數。”
李鄲道聽著殺氣四溢:“妖魔!”
“這崑崙奴自然天生得優勢,以腌臢之物得寵,猶如舐痔得寵。”魏丹說道。
“因此那崑崙奴,從來都以為女子一見其腌臢之物便會臉紅腿軟,任其擺佈,變成蕩婦,哪裡曉得還有這得等剛烈性情。”
“那女孩因死不從,於是被其惱羞成怒,殺心驟起,以匕首劃爛其臉龐,割破喉嚨,流血而死,死狀之悽慘,不亞於煬帝時期,被蕭皇后所殺之宮人。”
“其中怨氣激發起了不知道多少死在這樣見不得人的地方的魂魄,差些引起動盪。”
李鄲道冷聲發顫道:“長生之丹,已經超出我之想象,世上窮兇極惡不過如此,糟踐人命也得有個度吧,想不到如今才曉得,我這是井底之蛙,所見不過冰山一角,就已經如此駭人聽聞。”
“就算妖魔鬼怪,也未有見此吃人場景,何況這些衣冠楚楚,身居高位之人?”
說罷,一道劍氣自李鄲道頭頂百會射出,寒氣凌冽:“豺狼虎豹,殺!夜叉惡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