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李大夫!小李大夫!”
隨後關了門,一起跟著陳東石去了他家。
他家比不得老李家,還有幾間房子,是他爹留下的老屋,族裡分的宅基地,就只一間,門口整齊碼著柴火,有成人那麼高,整整齊齊,可見其也是個勤勞的人。
推開門戶進去,就聞到一股味道,如同死老鼠一般,但又不濃郁,只是十分持久,床邊角落,一個衣裙不整,披頭散髮的婦人,見了一點兒光,就開始全身發抖,懷裡還抱著一具乾屍。
沒錯就是乾屍,那嬰兒出生不過四斤一點,養了一個月也沒有養胖一點,此時乾巴巴的,跟個風乾臘肉一般,小小一隻,就更沒有多重了,皮包骨頭的那種乾屍。
李鄲道都覺得有些陰森可怖,特別是他媳婦,那個狀態,看得人都發毛。
“媳婦!這位是上次給你看病的李大夫!你見見。”
他媳婦聽見熟悉的聲音才抬起頭來,雙目空洞,麻木,帶著一股絕望壓抑的氣息,衝擊得李鄲道有些毛骨悚然,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古代,人命如草芥。
李鄲道問道:“田巫真的的說這不是被鬼纏上了?”
李福成直接給李鄲道一下。
陳東石安慰著他媳婦,叫李福成給她把脈。
李福成把完後,李鄲道也把了一下。
脈象弱而緩,還有澀脈,氣血不運,有如輕刀刮竹。
脈弱,緩,是元氣虧損的現象,產婦都有,她又有不進水米的症狀,但澀脈就是抑鬱還有受寒所致。
再看她的手,慘白無血色,皮包骨頭,被碰到了一下就顫抖一下。
“不行!得吃點東西啊!”
陳東石道:“有粥!我盛一碗。”
放到面前,卻一直不開口吃東西,只是一直在輕輕在哼唱:“南風起,吹白砂,遙望故鄉長嵯峨,千歲骷髏生齒牙,千歲骷髏生齒牙,江水何泛泛,人今正好樂,已復戍彭城。”
彷彿在哄人睡覺,曲子是幽怨的,卻很是舒緩,適合哄小孩睡覺,她自己只怕不一定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童謠是說隋朝百姓民不聊生的,長期做戍守邊疆的男子,不得回家。
陳東石不管怎麼喂,她都不吃一點,只是默默轉過身去,輕輕唱著童謠。
陳東石要去抱過孩子,她便尖叫,渾身發抖,變得極其瘋狂,又抓又咬的。
把李鄲道都嚇一跳。
“不行”陳東石無奈道。
李鄲道心道,這已經屬於精神疾病範疇了。
難道要給她開莨菪散把她迷幻了?
還是先原計劃行事吧!
給了陳東石一個眼神,三人就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