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人面白如紙,牙關緊逼,面容痛苦,彎腰弓腹。
“這是怎麼了?”李鄲道問道。
“唉!我們讀書讀的頭暈了,便約著去涇河邊的龍泉陂遊玩,賞景作詩,有些渴了,見河邊有一茶攤,有個小娘子生得美貌,便起鬨,去買茶,他言語輕薄了些,結果回來救肚子絞痛欲斷腸。”李福德無奈。
龍泉陂是一處涇陽人名踏春的小山坡,沒什麼好玩的,平時也無人煙,這都十月份了,你還跑那邊去幹嘛?
“龍泉陂有茶攤嗎?”李鄲道問向李福成。
“這我哪知道?我都幾年沒去那過了。”
“哎呀呀!你管這個幹嘛呀!快救人吧!”旁邊一個書生急得跳腳。
“當然要問了,要是那人是活人,直接問解藥就是,要是不是活人,我就看是鬼證,還是實證。”
李福德道:“侄兒先救人吧!盧生跟我們同窗數年,關係十分好,明年考試,說不定我還要跟他一起結伴進京。”
李鄲道點頭,抹了抹脈象,又快又亂。
再一看,竟然口鼻開始滲水了,好像是要淹死一般。
李鄲道眼尖,看見他牙齒禁閉,但好像有一片綠色。
捏開他的下巴,取出一片柳葉形的葉子。
“原來是這東西。”
“這是何物?”一群人圍上去:“這不就是茶葉嗎?”
李鄲道搖搖頭:“給這個傢伙倒立拍背,再晚一會,肺裡就灌滿水,好像淹死一般!”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這個盧生倒立起來,拍背。
果然,從口鼻中流出了許多水出來。
李鄲道直接往他小腹打了一拳,又嘔出了剛剛喝的茶水。
拿出昨天晚上才得到的避水珠,在他肚子這裡轉了一轉。
果然好了許多。這盧生開始大口呼吸,一邊亂撲亂抓:“救我!我掉進河裡了!有人拽著我的腳往水裡拉!”
“醒了!醒了!”李鄲道一張大將軍勅令符籙貼在他腦門上。
頓時六神歸位,清醒過來。
李鄲道說道:“你這是中了水法了。”
“那茶葉不是普通茶葉,乃是水莽草,是水鬼的頭髮變成的草。”
“妖人!害我!”盧生幾乎要哭了:“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李鄲道說道:“你可是調戲了人家?”
“我…我…”盧生面紅耳赤:“我也沒說什麼啊!”
李鄲道說道:“我都不曉得她是人還是鬼,是鬼還好說,去廟裡找田巫,幫你看看,若是人,那你就是咎由自取了。”
盧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既然斜插一朵花,何必惱怒我勾搭她!”
李鄲道都無語了,你調戲人家,還怪人家穿絲襪勾引你。難怪都是書生與女鬼,你這個三觀也太不正了,你不碰女鬼,哪個碰女鬼,正經女兒家就跟你絕緣了。
李鄲道擺擺手對李福德道:“既然是叔叔帶來的,就不收錢了,不過叔叔也萬事小心些,少去一些荒蕪人煙的地方。”
李鄲道又給了李福德一枚加強版的殺鬼丸。
幾個書生又摻和著他走了。說是要去報官。
李鄲道估計他八成是遇到鬼了,而且是水鬼,剛剛是自己把這盧生的魂,給水鬼那裡搶回來的,不然這盧生就要變成替死鬼。
所以那盧生才會一隻說,有人抓住他的腳往下扯。
他報官肯定是報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