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一看老太太,問道:“你娘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去河邊洗衣服?”
卻見那個大的兒子支支吾吾起來。
李鄲道卻還以為是小兒子沒娶媳婦的原因,老孃還親自上場幫他浣衣。
如此看來,家事沒有這麼簡單嘍。
摸摸老太太的脈搏,脈搏又輕又快,還有一些滑脈,極其不穩當。
李鄲道又扒拉開老太太的眼皮,用細羽毛弄刺激了一下,還有應激反應。
再一探呼吸,呼吸微弱,李鄲道感覺溼溼的。
一看老太太在流透明體液。
立馬道:“有沒有跌倒骨折?”
“沒有!沒有!”老大直接道。
李鄲道直接道:“把老太太翻過來。”
“把衣服脫掉檢查!”
“這?”那大兒子還在猶豫,小兒子卻已經開始扒拉衣服了。
李鄲道對著李福成道:“爹,給老太太扎兩針!急救!”
李福成利索著拿出針來,在火上一燎,在老太太水溝、內關,十二井穴、合谷、太沖,氣舍幾血紮了幾針。
內關用捻轉瀉法,持續運針半盞茶鍾;水溝用雀啄法,看老太太面部表情似乎要醒了,隨後在十二井穴用三稜針點刺出血。
太沖、合谷用瀉法,強刺激。
果然老太太身體抖了一下,似乎晚上睡覺突然驚醒一般,老太太緩緩睜開眼睛。
“哎~唉~”老太太一聲聲的叫喚。
李鄲道也看到了,老太太明顯腦後有淤紫。
當下自己直接也取出金針,紮了足三里,氣海穴。
“神了!神了!”
李鄲道搖搖頭:“別高興太早了。”
“你娘只是醒了,能不能站起來,就難說了。”
說罷去對面把秦一萍叫過來:“姐姐!來會診了。”
秦一萍過來,看了老太太,摸了脈,捏開頜關節,看了舌苔,看了傷,道:“血淤氣閉,肝積鬱氣,心臟也受了影響,而且這一跌傷到了神髓了。”
剛剛流出來的明顯就是腦脊液。
“還有貧血!”秦一萍皺眉道:“金針開竅,醒是醒過來了,但明顯很可能腦袋血淤,隨時再也醒不過來。”
“能不能消栓散淤?看起來是沒有骨折,好好養養,起碼不會癱瘓在床。”
秦一萍道:“那也夠嗆,他有個貧血,加上血淤,就算消栓散淤,血氣也不足夠可以衝散瘀血,而且更容易直接梗死,我是建議保守,配合針灸之術,長期按摩,一年半載能剛剛下床就不錯了。”
“長期躺在床上,風熱痰息肯定是少不了的,就更難了。”李鄲道也是這麼考慮的。
況且這兩個看起來,似乎也不像什麼孝子賢孫。
李鄲道說著,那個小兒子便道:“大夫儘管治就是了,我肯定給我娘好好服侍。”
李鄲道點頭,道:“只怕能治好,也是白費了錢,你要做好這方面的準備,人財兩空的準備。”
俗話說,老怕摔,少怕歪,這一摔可不僅僅是這麼簡單就能治療好的,很多老人一摔,當年沒什麼,第二年就去了。
“那也治,總比某些人顧忌這顧忌那好。”
那年長的聽著話,臉色陰晴不定,難看得很。
卻見老人唉呀呀的道:“我不看了,我沒病,我沒事!”
卻咿咿呀呀,話都說不清楚,帶風帶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