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松煙連說帶比劃,原來是如廁拉出來了兩條白色的線蟲,大驚小怪,想來是吃了藥打了肚子裡的蟲,不過他還得起碼再吃上三天,才能確定把肚子裡的蟲殺乾淨了。
李福成也是第一次見到蟲子從肚子里拉出來的,問道:“你說我們肚子裡有蟲嗎?”
“多注意乾淨,飯前便後洗手,喝開水,吃熟食,多半是沒有的,爹你擔心的話,自己先吃一副藥,反而是丫丫要小心。”
李鄲道一邊製作著丹丸,一邊解答。
等晚上吃完了飯,松煙伺候李福德讀書寫字去了,李鄲道也把自己資助的三百文又加了兩百文給李福德。
李福德如果考試透過,起碼可以在縣裡當個吏,第二次考試還透過的話,起碼能撈個九品官,說不得就能外放做縣令,要是第三場考試也過了,那起步就是七品官員·了,現在唐初,肯定是有一番作為的。
李福德學的是明經,明法,明算三科,秀才科需要有人舉薦,進士科又根本不是平民可以耗費光陰的,需要極大的天賦。
這三科李福成都考過,最起碼是個小吏,還有可能為典史這種九品官,入品就是登天了,若有上司看重舉薦,通明法,可以到大理寺任職,通明經可以任四門館博士教學生,明算科可以入稅吏,市吏,往戶部爬。
這個是李鄲道的投資,畢竟要自己研究古文,孔子說,孟子曰的,實在頭疼,沒有這種閒情雅緻,腦子裡一心想修仙。
李福成則是新學了按摩穴位的手法去討好李戚氏了。老爺子則是早早去睡了,只有丫丫跟著李鄲道製作丹丸。
李鄲道一邊製作,一邊跟丫丫說這個是幹嘛的。
最後還拿山藥粉帶著紅棗泥,滾著麥芽糖做了糖丸,連著做了一小罐叫丫丫偷偷藏起來自己吃,別叫他人看到了,又說:“哥哥我還會做陳皮糖,冬瓜糖,柚皮糖,等咱們賺到錢了,專門做給你吃。”
丫丫狠狠點頭,自己拿著小罐子去藏了。
李鄲道還在手搓丹丸,放置竹編上滾動成型,再用油紙包住。六味地黃丸田巫要一百丸呢,熬藥,熬湯,製作成丸嗎,滾丹成型,晾乾,包裝,都是人功,前期還有藥材炮製,蒸煮炒曬,起碼有十二三道工藝。
等做完這些,又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還沒有睡覺了,升了個懶腰就回去睡覺了,說是睡覺,其實是入定靜觀。
是夜,又一量玄黑轎子從城外進城而來,守在城門的金甲將軍,銀甲兵丁見轎子上的標記“仲山”二字,便沒有攔住。
這轎子華貴,帶有金紋,有盤枝艾草紋路,還有赤龍吐焰,隨著轎子的是數個僕人,男女都有,挑著儀仗,甚至還有馬匹,太監。
一直到了老李家,家門口貼著的桃符也不起作用,只見那太監左右環看,見到了在牆角的長脖子女人,叫道:“哪裡來的山精野怪,魑魅魍魎!”
長脖子女人被一驚,散去了身形。
太監親自敲門。
李鄲到此時在定中,突然內觀了魂魄,但自我不知情,見到手上有一份請帖,玄黑之紙,硃砂之字,陽間皆是白紙黑字,他這裡是黑紙紅字。
“請君赴宴。”
此時聽到了聲音,嘰嘰咋咋,左右一看,原來是屋子裡的精魄,各個都是奇醜無比:“有人敲門來了。”
“我知道。”李鄲道行走出房門,見月光如水,自己行走在月光下,彷彿行走在果凍上一樣,飄飄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