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結界內部出現了第四個人,就是那個木棉花。此時她仍然打著赤腳。
田巫藉助羽衣幾乎飛起來的,居高臨下:“你入境而來,不來拜訪我也就罷了,只當你路過,可是你膽敢賣弄手段殺人,可就不是我可容忍的。”
“人不是我殺的。”木棉花道。
不是你殺的?我這小徒兒可是見到了你的。”
“那你問問他,可親眼看到我殺人了?”
“這個確實沒有。”李鄲道老實回答。
“楊開死於蒼蠅蠱,這難道不是你放的?不是你放的,難道是我放的,這涇陽縣的蛇鼠都是我的眼線,你還要嘴硬嗎?”
木棉花放出飛蟲:“我善用蚜蟲,從不用那種蛆爬的·東西。”
確實一般巫師只培養一種蠱蟲,少有幾種蠱蟲的,剛剛木棉花的蠱蟲,小小一點都是蚜蟲。
但田巫冷冷道:“你說不是,就不是?”
“秦一萍,你跟他解釋什麼,他這種田氏貴族思想,早該滅亡了。”
田氏貴族?難道是田橫五百壯士的田氏?李鄲道有些感覺奇怪,田氏的話,應該是齊國的,怎麼田巫是楚系巫師?不過仔細想想,戰國都過去多少年了,難道還有人死死抱住自己的貴族身份不成
宇文宛永的話並沒有激怒田巫,反而看向秦一萍:“你說你沒有殺人,那是何人所殺?為何現場會留下你的氣息?”
“我想要幫他解蠱,但是無能為力,來找這邊水仙花相助。”
“此應該為野術士所為。”木棉花道:“我們木棉一脈,上上古醫家旁支,救死扶傷的活幹得多,少有下毒放蠱的。”
“少有?不見得吧。”田巫雖然如此說道,但還是放下了攻擊勢頭。
只有宇文宛永還在憤憤不平:“你跟他說這個幹嘛?”
“看來是那樁寶貝出世的訊息,已經驚動了其他人。”田巫暗自思量,卻沒有繼續盯著五花門。
雖然他們和這一樁案子無關,卻可能和秦王被刺殺的案子有關,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田巫也是來問罪的才會這樣出口,涉及王朝內部黨爭,再神通廣大都有可能會身死,守好自己這座家廟就是。
“野術士?”李鄲道問道:“術士就術士,怎麼還有野術士?”
“就是風餐露宿,茹毛飲血的野人,多是戰亂逃入深山,穴居山洞,不經教化,得古代遺蹟傳承,吃的是毒蟲蛇虺,喝的是露水,性起和猿猴苟且,往往下山,姦淫擄掠,無所不為。”田巫解釋道。
“可是楊開怎麼會和野術士糾纏起來,中蠱身死?”這又是想不通的地方。
李鄲道想起李福成說過半個月前,楊開說已經找到了辦法,報復李鄲道一家,奪回藥鋪。
當下和田巫聊起此事:“楊開原先就是一個賭鬼,什麼都不幹,後來揹著藥箱做了鈴醫,遊走·鄉里,我父親之前也去鄉下,卻並沒有和他多有交集。會不會他其實勾結了山中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