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失戀了,喝點酒,他或許會在枕頭上流淚,覺得再也不會愛了。
但一覺醒來,又是新的開始。
初戀和前女友,從來不妨礙他尋找未來的另一半,
生活總要過去。
既來之,則安之。
雖不容易,難以適應,卻必須努力適應。
當夢照進了現實,他妥協的很快,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半個月時間,田信已經將自己的狀態調整的不錯,雖不適應這裡的物質環境,卻能儘可能的融入其中。
這些日子,他已經開始接手前身的一切,甚至想要幫忙勞動,但被家人以大病初癒拒絕了。
“來了,來了!”
很快,田信推開房門,小院裡瀰漫著土氣和一股子騷氣。
前些天下了一場小雨,這些味道出奇的明顯。
這股騷氣是家裡的三個男人習慣了半夜起來,在土牆角小便的代價。
他們還算是講究,至少是在自家小院牆角,要是沾染了別人的領域,村口又少不了幾個潑婦罵街,那話說得難聽,專門問候各種私密的地方。
他們一家三個男人,可不擅長罵架,還是小心些好。
至於茅房,他們家的茅房在屋後面,半夜起來,冷冷的天,一股風能把人凍僵。
而且摸黑去茅房,哪有那麼容易?
除非是大便,否則絕對不願挨凍、點燈,苦哈哈的奔向後院。
要是小便,還是在牆角解決最好,靠著牆,能擋風,也不用摸黑。
用他爹的話,也算滋養靠牆角那顆杏子樹。
田信穿著一身麻衣,內外多穿了兩件裹著脖頸,不斷的搓著手,哈著白氣,走出前院。
“大哥,怎麼只有你回來了?阿爹呢?”
田信看著門口的大哥田正,他正在門口喘粗氣,幾大捆柴就立在門前牆角,顯然將這幾捆柴火弄回了,耗費了不小的力氣。
“在老叔公家,徭役任務下來了,該阿爹去了,他去問問情況。”
“又是修城垣?”
“應該是吧,可能還有縣裡的官道,今年這麼冷,可能要打仗。”
田信點點頭,今年的確很冷,保不齊北邊的匈奴人下來劫掠。
這些年,他們這些邊地人對草原人的習性已經有幾分瞭解了,知道這些人天寒的時候,就要南下,即消耗內部的人口的,同時又搶走一些糧食。
所以,提前修建城垣還有運糧食的官道很有必要,當地的官員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
至於老叔公,這是他們田氏一族的族長,這一個村大多都是田姓,本家人抱團。
里正也是由老叔公的大兒子田忠擔任。
這位叔公和他們的關係很近,嚴格算起來都沒出三服,實打實的本家長輩。
他快速搭把手,同田正一起將幾捆柴搬到後院。
不一會兒,看上去中等身材,帶著幾分粗獷氣息的田成走進小院,他提著一條魚,大喊道:“老大,老二,做飯吧,今中午有魚?”
田正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阿爹,哪來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