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將軍準備的幾輛馬車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幕遠濟有些踟躕決計就在此和她別過吧,可還未等他開口便只聽一聲命下。
“黃將軍,帶上二位恩人隨我進宮。”
就這樣幕遠濟和阿宛坐上黃將軍部下準備的馬車一行人連忙向著都城中心的江夜皇宮而去,阿宛和幕遠濟被安排到了一輛馬車上,看著從剛剛城門下馬後就一言不發的幕遠濟阿宛覺得十分異常於是開口問道:“幕雲舒,怎麼感覺你到了江夜整個人渾身都不自在,那個什麼詞來著。”
阿宛摸著自己的腦袋思索半天,“對,心虛,你怎麼一副做賊心虛的表現。”
面對阿宛的話幕遠濟斗篷中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但卻沒有接阿宛的話,只是輕輕推開車窗看著慢慢後退的景緻心中一陣唏噓。
街道上華燈初上,雖比不得尚京繁華昌盛但舒適閒逸的生活節奏讓人感覺整個都放鬆了下來,戴著斗篷幕遠濟雖然不能放眼遠眺但涼爽的微風拂過薄紗吹在了她的臉上,像是被人輕輕的撫摸著安慰著無處安放的心靈。
“阿宛,待會陪她進了宮後咱們就此與她辭別吧。” 斗篷下幕遠濟的臉色沉吟道。
“為什麼,來都來了你不想在江夜多玩幾日嗎?”
若是沒有碰到黃將軍幕遠濟定然是想再多看她幾眼的,可是偏偏是他,戰場上親眼看著自己帶箔歌衝上戰場的人,也偏偏知道自己是玉衡四皇子身份的人。
曲宇霖死於幕遠荀之手,雖然與他無關可自己畢竟和幕遠荀是兄弟,曲宇霖的死早已算在了玉衡天子家的手中,要是露出端倪被黃將軍識破自己的身份,那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她。
在沉默之中江夜的皇宮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一刻幕遠濟更加不安起來,可到了跟前也無法再退縮。
阿宛一路上看出了幕遠濟的緊張和不安,沒有再問他任何問題隻身默默的陪在他的身邊跟在曲箔歌他們身後,餘光不時的抬起打量著莊嚴恢弘的江夜皇宮。
“黃將軍可以告知父君我回來的訊息?”箔歌看著宮內低沉及其的低沉時突然問道。
黃將軍的臉上有些面露難色嘆了一口長氣,沉吟道:“宇霖皇子死後國君便就大病一場,加上公主被玉衡抓了回去生死未卜國君更是臥榻不起, 我等臣子皆是束手無策,幸得那戰之後玉衡並未乘勝追擊再次來犯,否則我江夜···不過現在公主您回來了,我江夜至少群臣有首了啊。”
說完黃將軍的臉上皆是一臉悲憤,而箔歌更是怔在原地落下了淚來,“我要見父君,我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刻她痛恨自己為何忘掉了國仇家恨,不管是什麼原因讓她失去了那段記憶她都無法原諒自己。
黃將軍走在前面腳步匆忙卻在走廊拐角處與一來人撞上,對面之人也是形色匆忙想必未看到他們。
只聽‘哎呀’一聲便整個人向後踉蹌,箔歌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扶穩了她久久顫聲喊道:“芍藥。”
那女子正在低頭整理衣衫,對於出手扶起自己的這位男子正想抬眸感激便聽到了她做夢都渴盼見到的人。
“公主,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那些小宮女在騙我,想著親自來看看,真的是你。”芍藥再也顧不得頭上歪了的髮髻一把抱住的眼前之人。
抬眼間已是淚流滿面,真的是她的公主。
久別重逢芍藥已經是泣不成聲死死不肯放開箔歌,生怕自己一鬆手她便會從眼前消失不見,生怕自己現在看到的一切是一場大夢。
宮中無時無刻不在傳言江夜公主回不來了,早已淪為了玉衡刀下的亡魂,只有芍藥不相信,她堅信自己的公主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她不可能丟下自己不管的。
看著懷中的芍藥漸漸恢復了情緒箔歌這才拍著她的背輕聲說道:“是我,我回來了,芍藥對不起,我。”
“公主,奴婢只是你的婢女不敢受公主對不起三字,主要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芍藥撒開了抱著箔歌的雙臂抹去了臉上的淚痕振作情緒說道。
一旁的阿宛看著主僕二人真摯的情感也被感動的落了淚來,但好在無人注意到自己於是連忙偷偷擦去。
可身旁的幕遠濟似乎見到那個名叫芍藥的宮女後整個人更加僵硬的怔在原地,隔著斗篷的薄紗她都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公主,你快隨我去看看國君吧,宇霖皇子他走了,你也不在,國君整個人似參天巨樹倒下。”說著芍藥又再次哽咽了起來。
“芍藥 ,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是我此次回來發現我忘記了好多事情,不記得自己為何在玉衡,不記兄長何時離去的,我是不是很該死。”
看著沮喪的箔歌芍藥的瞳孔顫抖的看著黃將軍,而黃將軍也只能回應她一個自己也一無所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