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靖任由她嬉鬧著,享受著他二人難得的獨處,這玉衡帝不準自己去見她,可那些侍衛根本攔不住他們這位小公主來見自己啊,想到此處楊子靖看向覓香的眼神再次深情濃溢。
倏爾,楊子靖收起了情緒來,想到什麼皺眉問道:“對了,為什麼這次進宮沒有看到曲箔?”
聽到曲箔這個熟悉卻陌生了好久的名字覓香不禁哧笑了,四下掃了一眼且做出了一副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天機般的神秘,收起了笑她附在楊子靖耳邊低聲道:“這玉衡皇宮裡可沒有什麼曲箔,只有曲箔歌一人。”
“曲箔歌?”楊子靖復讀了一遍這個名字,還未來得及問便見覓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頗為神秘,見狀楊子靖立刻壓低了聲音繼續追問著。
兩人坐在了小方桌前,屋外的暖陽已經漸漸流逝暗淡,覓香從曲箔歌女扮男裝前赴玉衡開始一點點說起,說到自己是最後一人得知她身份時臉上又浮現出之前的那般惱怒來。
只見楊子靖的臉上是震驚與不解來回交織變換著,等到他聽明白和捋清楚一切後是一陣發笑,“難怪啊,難怪寧王和曲兄,不,曲箔歌之間的關係那般微妙,我還說這寧王明明看上去不會像是喜歡····”
喜歡男子的話他不敢當覓香的面說出來,他只能低頭一陣搖頭失笑。
“喜歡什麼?對,沒錯,三哥確實喜歡曲箔歌,不,算不得喜歡,是愛,大概是那種可以交託性命般的愛。”覓香楊著小臉得意的向楊子靖告知她自認為他不知道的這些實情。
可楊子靖臉上卻是難得的平淡,“這不用說也能看得出來吧。”
且不說寧王和曲箔,現在曲箔歌是江夜的公主,幕遠寧自然會更加不顧一切的護著她了。
“哦,對了,你剛剛說你沒有見到她是吧。”覓香問道,緊接著她縷著自己胸前的一縷長髮又說:“這麼一說我昨日回來好像也沒有來得及去看她,這次離宮她定也是為我操心不少,我得去向她報個平安。”
“晚些時候我同你一起去。”楊子靖立起身說。
覓香見狀連忙輕快應下。
····
尚德殿內,玉衡帝儀態威嚴的正坐殿前,手中不停的翻閱著早間各路大臣們送來的文書,無一列外,大家是聽到了江夜起兵的訊息,全部一一上書讓玉衡陣前壓制,江夜翻造如此驚浪,玉衡定然不能退縮失了大國風範。
“哼,朕還真是小瞧了江夜啊。”忽然,玉衡帝將手中的文書一推,堆積如小山的文書奏摺散落一案。
玉衡帝一手撐在案前一手輕揉著額間的跳動,“寧王和太子怎麼還不速來覲見。”
李公公從身後側站出來低聲回道:“陛下息怒,老奴已經派人去請了,片刻就到。”
玉衡帝揮了揮手示意李公公退下後長氣一舒,眼下江夜先於玉衡起兵,這位帝王已彷佛被人奪了先機搶了風頭一般急躁。
“太子寧王到~。”
正當玉衡帝就要再次發火時殿外宮人來報。
幕遠寧和幕遠荀是恰巧不早不晚的在殿外一同相遇的,現一起來了玉衡帝也只得壓制住自己心頭的微火,不可讓自己因為發火亂了自己今日商議之事。
“兒臣參見父皇。”
兩人不約而同的行禮跪拜。
“免禮,起身。”玉衡帝短促道。
幕遠寧起身抬眼看著玉衡帝,心中隱約不安,因為當他的餘光掃在幕遠荀身上時,只見他冷眼看著自己,彷佛像是在喜歡聽戲的人在期待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般悠然。
幕遠荀自然是先玉衡帝一步知道了江夜起兵的情況,本該大喜一場,可當他了解了實情後不免有些擔憂。
因為江夜雖然已經起兵,但只是駐紮在里仁和安和兩座城池之間,那是江夜和玉衡的分界處,江夜軍隊整裝待發嚴陣以待可也僅僅是在安和城邊駐紮,於里仁僅有十里地遠,論地界,江夜還未逾越城池,算不得真正意義上幕遠荀以為的那種起兵。
可這般陣仗不過是為了讓眼前的玉衡帝知道,要戰,他們江夜毫不畏懼,要和,也不是不可。
戰還是和現下只在他父皇的一念之間了,因為他們此般干戈大動不過就是想討要回江夜公主罷了。
和是絕不可能了,因為今天幕遠荀便要徹底斷了一切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