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倏爾高相聞言仰天大笑,一雙陰摯的雙眸盯著他道:“老夫從未被人威脅,沒想到被你幕遠荀威脅,只怪老夫沒有早一點看透你虛偽的嘴臉,連同你母后被騙其中。”
“母后?本王的母后早就被你們害死了。”
“嘭”的一聲,茶杯破碎的聲音和幕遠荀的話齊齊落在了高相的耳中,他平靜如水的眼中被激起陣陣驚濤,他怎麼會知道?
“怎麼,高相以為本王這多年的隱忍是為了什麼?如今皇后已經算是被囚冷宮,至於高相你嘛···本王在考慮考慮。”
幕遠荀玩味的說著,語氣是那般的漫不經心,像是貓兒抓住了老鼠卻不著急吃掉而是要好好戲耍一番。
高相雖然被這事實震驚的一時難以開口可畢竟的經歷風浪的人,很快,他眼底的洶湧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幕遠荀,你未免也太過於自信了,別忘了,老夫既然能夠一手扶持你走到現在也能隨時拉你下來。”
顯然面對幕遠荀的威脅高相絲毫不放在眼裡,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雖然調皮但在自己的眼皮下翻不起多大浪來。
幕遠荀看著高相輕蔑的神情意味深長的笑道:“高相莫不還是認為自己在這朝野能呼風喚雨?”
高相雙手背於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幕遠荀道:“呼風喚雨談不上,不過拉太子下位倒也不難。”
“哈哈哈。”幕遠荀一聲大笑淡定從容的將茶杯放在桌上立起身來,“高相是不是許久不出相府,沒發現這天已經變了嗎?我勸高相趕緊動用自己僅剩的人脈替本王將此事擺平,只有這樣才能救出你的寶貝女兒,哈哈哈。”
說完幕遠荀便轉身離去留下高相一人怔在原地不明他所說何意,未等她想出其意香兒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殿外。
“老爺,你終於來了。”香兒滿帶哭腔的在門外說道,不等她多說其他高相便徑直向她走去,“帶我去見太子妃。”
柳瑤秋被玉衡帝下令關在了東宮的偏殿,雖然已經是漸入夏季,可高相卻跟在香兒身後越走越覺得涵義四起。
偏殿被東宮正殿擋了個嚴實,彷佛陽光都難以照進半絲,須臾高相覺得心中越發難受,他心中不禁在問自己,當初非要柳瑤秋做這個太子妃是否是自己錯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躲過眼前一劫再說。
很快香兒在一處算不上富麗堂皇但卻相比東宮其他院落簡陋的房門前停了下來,叩了叩門框輕聲朝裡面說道:“太子妃,老爺來看您了。”
高相想到許久未見到女兒心情有些激動但面上卻無半分表情,原本以為柳瑤秋聽到自己來也會十分高興,可聽著裡面並無半分響動有些疑惑,不禁開口說道:“秋兒,是我。”
香兒看著還是沒有動靜的門框臉上不禁有些尷尬,她知道小姐對於高相是記恨的,記恨她強迫她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用她的話來講,她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拜高相所賜。
香兒雖然知道寫內情可如今不該是和高相鬧彆扭的時候,只有高相能幫她了。
“太子妃,老爺特意進宮來看你,一定能讓小姐平安無事的。”香兒朝著門裡再次溫聲細語說道。
可依舊毫無動靜,香兒的眉頭緊蹙認為是太子妃一定是睡著了,正想加重叩門的力道卻見高相併無任何徵兆的一把推開了房門。
屋內還燃著香兒去前殿時給她點的薰香,嫋嫋雲煙在屋內飄飄渺渺,讓人聞著瞬間心神都安寧了下來。
“相爺在此等會,太子妃應當是睡著了,最近太子妃情緒不好難以睡眠,這會能睡著甚是難得,我這就喚太子妃起來。”香兒低身向高相說完便斟好茶水讓高相坐著等候。
高相聽聞柳瑤秋的近況更加難過了起來,本想等著她醒後再說讓她多睡會,可看著天色他又不能再等,只能讓香兒去喚她出來。
看著她前去帷幔後的身影高相將茶杯端起,這熱茶還未入口一聲石破天驚的叫聲響徹這陰暗的偏殿。
“啊····”
高相聽見香兒的慘叫便立即放下茶杯向帷幔內走去,掀開輕紗便看見香兒癱坐在地上將頭蜷縮在膝間,整個身子抖弱篩糠。
順著一路看去只見柳瑤秋躺在地上,身上和臉上到處都是血痕,月牙般的指甲間盡是自己的血肉,滿目猙獰臉上亦無半點血色,即使什麼都不懂的香兒也看的出來是早已氣絕身亡。
只聽‘咚’的一聲,高相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香兒望著躺血色中的柳瑤秋和受不了刺激暈倒過去的高相騰的站起身來,發瘋一般的跑出偏殿,一邊跑一邊哭喊道:“太子妃死了,來人啊。”
她一路的哭喊驚得叢中和枝頭的鳥兒瞬間飛起,撲騰著它們有利的翅膀宛如奏響了悽慘悲涼的樂曲。
逸塵殿內,幕遠濟的手指在一點一點的掐算著時間,倏爾他抬起頭來看著灰色暗沉的天空淡淡那堵吐出一口氣來,“曲箔歌,你的陪葬之人本王已經送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