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身在牢房中的幕遠濟看著他抱著她離去的身影眼中盡是落寞,我帶你離開,這是他最想對曲箔歌說的話,可是現在卻要鋌而走險堵上她的命,不禁心中自責萬分。
幕遠寧將曲箔歌的睡著一般的臉深深埋在他的胸間,他的眼中看不見身旁的任何人,便是這樣抱著她一路回到了濟寧宮,回到了那個她曾經居住的靜雅閣。
院中的桃樹已經伸展出了嫩綠的葉子,樹影斑駁,那牆邊的紫藤開的迎風搖曳,曲箔歌呵護了數月的紫藤終於盛開然而她卻不在了。
“王爺,屬下立刻派人過來。”
“不必了。”
幕遠寧將目光從紫藤上收了回來便向她曾經的臥房走去,憶風眼疾手快的替幕遠寧開了房門,只見屋中一切如舊不然一絲灰塵。
她不在,幕遠寧每日便都會在這裡來坐坐,一坐有事便是一天。
幕遠寧將箔歌輕放在了床上,眼中的悲痛無聲蔓延,憶風見狀退到了院中不去打擾他們的訣別,站在院中身影也是盡顯落寞。
今日幕遠寧失去了心愛之人而他失去了那個說他笑起來很好看的朋友。
····
此時踏出地牢之後的幕遠荀疾步向著東宮而去,曲折蜿蜒的長廊兩旁一盞盞宮燈被夜晚的微風吹的左右搖曳,在一處花園的池子邊宮燈忽然變得明亮起來,柳瑤秋正在庭院池塘邊喂著那尾紅色的錦鯉,若有所思的看著它在水中揮舞著薄紗一般的長尾,對於身後的來人毫無察覺。
待幕遠荀近了一些時香兒轉身看到他立刻行禮說道:“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聞言柳瑤秋將手中的魚餌盡數灑落在池子裡緩緩起身,可還未開口說一個字,一個耳光便清脆的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一片火辣,頓時嘴角邊滲出了鮮紅。
“柳瑤秋,若你是枚聽話的棋子本望尚可留你一命,可惜現在本王不會在對你心慈手軟,不過你倒也讓本王小瞧了,居然都能將本王算計其中。”
身後的香兒聞言做賊心虛的將身子一顫不敢抬頭,可柳瑤秋卻不緊不慢的從袖子掏出一張藕色的錦帕將自己嘴角的鮮紅擦去。
“太子殿下是不是冤枉臣妾了,臣妾聽不懂殿下所言何意。”
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幕遠荀突然覺得倒也是有趣,“留命湯,太子妃這栽贓本王的手段並不高明,以為這樣就能讓世人誤會本王?你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吧。”幕遠荀直明來意並不與她繞彎子。
聽到留命湯三個字柳瑤秋原本平靜如水的眼底驚起一絲波瀾,詫異的抬起頭來,他怎麼會知道是自己的?
今日自己已經收買了獄卒絕無有人知道自己去過地牢的,除非···
“太子妃的卻收買了一個好奴才,到死都未將你說出來,可惜百密一疏。”看著那淺池中的紅尾魚幕遠荀冷笑著說道。
柳瑤秋的表情雖然難看了些可她很快鎮定下來,對上幕遠荀的深眸道:“沒錯,曲箔歌是我殺的,曾經我與殿下談過條件,她的命我要定了。”
“可你知不知道現在殺不得。”
“可殿下也沒說不能殺啊。”
幕遠荀的手已緊握成拳,怒目圓睜的看著柳瑤秋心中有了決定,不聽話的棋子註定是留不得了,只會壞自己的好事。
柳瑤秋從幕遠荀眼中看到漸漸升起的殺氣,他知道幕遠荀是個心狠手辣之人,自己此時殺曲箔歌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可儘管如此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香兒,重新替我拿包魚餌。”
倏爾,柳瑤秋轉過身坐在了石凳上不再去看幕遠荀,悠然自得的重新將那魚餌拋灑到池中陰冷說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忘記了,你說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只是幫殿下除去了一個本不該活到現在的人罷了,若殿下要因此取我的性命,那便只有大家共同翻船咯。”
“你···”
“是殿下要拉我墜入這深海地獄的,怪不得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