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刺客往南邊去了,追。”
箔歌和幕遠濟聽見外面越來越越嘈雜的響動,眼中皆是警覺將虛弱的黑衣人扶了起來。
“不能待在靜雅閣,去逸晨殿。”幕遠濟果斷的說。
“不行,如果被太子查到會連累你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覺得你能護得住霖二哥嗎?”
箔歌看著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的曲宇霖心急如焚,那肩頭的血洞看得出是受了箭傷,羽箭被剔了尾,可那冷毒的箭頭卻死死嵌在肉裡,鉤住白骨。
曲宇霖現在急需救治,只能賭一把了。
兩人攙扶著意識已經不太清醒的曲宇霖快速進入逸晨殿,箔歌用手咬牙按住曲宇霖的傷口,不讓血跡暴露了他的行蹤。
進了幕遠濟的寢殿只見他輕輕觸動了什麼,一道暗格在箔歌面前緩緩開啟,三人快速進到暗格內,一踏入暗格箔歌的鼻腔就被濃郁的藥味刺激到皺起眉頭。
“平時秘密製藥的修習的地方,只能委屈霖二哥了。”幕遠濟向她解釋道。
制什麼藥這般隱秘?箔歌來不及問,二人扶著曲宇霖在密室一角將他平放好。
幕遠濟快速的扯開曲宇霖胸前的衣服,替他檢查傷勢,只見那血洞處的皮肉已經黑死,幕遠濟當即瞳孔一震,“箭上有毒。”
箔歌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崩潰,還未回神幕遠濟便在密室內一通翻騰,找來了一些工具和她沒見過的藥膏,藥丸,藥粉。
“霖二哥,我要替你將毒箭拔出來,會有點疼,你忍住。”幕遠濟看著已經沒有意識但尚有一絲遊氣的曲宇霖說道。
箔歌不敢多問多說,她知道這時不能讓幕遠濟分心,她立起身快速的將密室內所有的燭火拿了過來,瞬間光亮將他們三人包圍。
幕遠濟開啟針袋快速封住了曲宇霖周身的幾個大穴先為他止血,眼下這手中一針剛剛沒入皮肉曲宇霖的鼻中便短促的哼出一個吃痛的聲音。
“兄長,你醒了?”箔歌啞的嗓子著急上前問道。
“咳咳咳,箔歌,你沒事,太好了。”曲宇霖虛弱問道,額頭上因為傷口疼的籠著一層細汗。
“你怎麼還在尚京啊,不是讓你早早離開為妙,現在突然貿然進宮,被當做刺客傷成這樣。”箔歌說著說著便帶著一絲哭腔,努力的強忍眼淚。
曲宇霖嘶痛著扯出了一抹蒼白的笑,“無事,看到你無事便好。”說完努力的抬起手來。
“你要拿什麼,我替你拿。”
幕遠濟正在處理傷口忽然一張被血染紅的紙條出現在他眼中,箔歌順著他的眼神快速的摸出腰間的紙條,緩緩開啟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一雙紅目中更顯憤怒。
她將紙條緊緊握在了手中一拳砸在自己的膝蓋上,“到底是誰這般狠毒。”
正是拔出毒箭的緊要關頭幕遠濟顧不得詢問,只低沉一句,“霖二哥,你忍住。”說完不給曲宇霖反應的時機便眼疾手快的用尖刃的匕首將沒入骨肉的毒箭宛出。
曲宇霖的身子緊繃的像是一根快要斷掉的弦,劇烈的疼痛讓他再次失去了意識,幕遠濟趕緊用針封住湧出的鮮血將傷口上藥包紮。
一番操作後箔歌看見他的衣服已經溼透,血後汗混在一起看的箔歌觸目驚心,差一點,只差一點江夜便再無皇子。
幕遠濟立起身擦乾了自己手上的血跡看著箔歌手上的紙條說道:“寫了什麼?”
箔歌顫抖的將紙條遞給了幕遠濟,立起身便要往外衝去。
幕遠濟開啟紙條快速一看立刻叫住了她,“你做什麼?”
“這一切都是圈套,你我都在這人的圈套之中,我們都被騙了。”箔歌情緒失控的衝幕遠濟喊道。
幕遠濟怔怔立在原地,那張紙條在他手中死死握住,指節陣陣泛白,他清楚的知道這字跡正是出自他熟悉的人之手,太子幕遠荀。
他的心中情緒翻湧,似是被一根魚刺卡住一般說不出話來,這一切真的是太子皇兄的手筆嗎?
“你替我護住兄長的性命護住江夜的命脈,這份情箔歌只能下輩子償還濟王。”箔歌用手抹去眼角的淚,心疼的看著地上那張面如死灰的臉。
“你要做什麼?”幕遠濟驚愕不已道。
“太子既然選擇撕開了面具想必是志在必得,一切的起因在我,我不能讓兄長涉險。”
“不行,你不能出去,我答應了三哥要照顧好你。”
聽著他提起幕遠寧箔歌的淚瞬間又滴落了下來,她甩來了幕遠濟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幕遠濟,我求你,求你護好兄長,江夜可以沒有公主但絕不能沒有他,好歹我也是江夜的公主,太子不敢將我怎樣的。”